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任何人来探监,不过陈宁也清楚,肯定是帝国军部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自己。

陈宁已经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这算是自己报答萧恪之前的恩情,也算是对自己当成作出承诺的兑现,甘心赴死,也不背叛帝国。

这两晚,除了铁窗外偶尔有猫叫声响起,其余就没有任何声音。

陈宁这个监狱牢房,是在恶魔监狱最深处,防御非常严密,一般没有人能够抵达这里。

这几天,只有一个年轻的狱卒给陈宁端来食物,陈宁有些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年轻的狱卒竟然认识自己,第一次给他送食物过来的时候,就无比震撼的喊他恩公。

陈宁开始还有点疑惑,这个年轻的狱卒就解释说,原先他是南部行省青秀城的居民,家中殷实。起初青秀城听说丧尸大举进攻的时候,很多人逃亡,但是狱卒家中长辈舍不得家里的良田跟房屋,没有选择当流民逃跑。后来被丧尸围困在青秀城,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也幸好是陈宁率领黑色军团杀到,解救了狱卒跟他的家人。

狱卒后来跟着陈宁的军团先到了朱雀城流民营,因为狱卒一家有钱,所以后来打点了一下,狱卒一家就来到了青龙城定居,狱卒也花钱托关系,在这恶魔监狱谋了一份小小的差事,没想到在这里重新见到陈宁。

清晨,狱卒再次送来食物,有酒有肉。

狱卒毕恭毕敬的把食物一份份从铁门的小口放进去,悲戚的说:“恩公,上头没有改变对你的判决,今日就中午就要把你执行死刑,小的无能,没法救出恩公您,只能准备好了最好的酒水食物,让恩公上路之前,能够好好吃顿好的。”

陈宁在监牢里,还戴着手铐跟脚镣,背上也扎着禁锢之锁,他拖动脚镣,走过来,没有动食物,只端起那瓶酒水,仰头就喝了两口,望着垂手站在铁门外,黯然落泪的狱卒,哂笑道:“男人大丈夫,你哭什么?”

“不哭什么,就是心里难受。”

“对了,这几日承蒙你的照顾,我都忘记问你名字呢。”

“小人叫陈浩!”

“呵呵,还跟我是同姓,算是有缘。”

陈宁喝了几口酒,知道等下自己就要被抓去行刑了,他早已经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事有些人放不下的。于是,他就忍不住询问狱卒:“陈浩,我现在被关在这里,对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

狱卒:“帝国军部这几日拼命的宣传,说你是半神罪大恶极,不过民间私底下很多人不相信,尤其是南部行省,不管是朱雀城还是流民区或者沦陷区,很多人都纷纷游行抗议,要求军部释放你。无数游吟诗人、流浪诗人,因为不满帝国军部逮捕判决你,到处吟唱你的事迹,导致很多流浪诗人被抓,吟唱坐牢的也不少。”

陈宁摇摇头:“我的事情,我已经不关心了。但是我还有些兄弟、部下、朋友跟家人,我临死之前,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受到牵连?”

狱卒犹犹豫豫的说:“这个……这个……”

陈宁从狱卒不敢跟自己对视的眼神,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心中一惊,连忙的问:“你为何迟疑不语,是不是你知道或者听说了什么事情,快点告诉我!”

狱卒扑通的跪下:“恩公,有一些事情小人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事情真假,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合适?”

陈宁沉声的说:“说!”

狱卒硬着头皮说:“根据坊间传闻,你入狱的第二天,黑色军团的战士跟后勤人员,全部都遭了秧,据说被宪兵队当成了叛军,最后虽然没有上军事法庭,但是黑色军团的人,已经全部被发配边疆,也就是被安排到边疆做苦役,估计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另外……”

陈宁听到这番话,顿时有点怒发冲冠,要知道,前三天他答应萧恪放弃抵抗,接受帝国裁决的时候,萧恪口口声声说黑色军团不会受到牵连的,现在才多少天,黑色军团的兄弟们就已经出事了!

陈宁又惊又怒:“还有另外,好,好,好!说,你继续说,我继续听着,我要听听这些人,还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