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辆马车停在了秦云家门口,驾车的马夫显然不是常人,虽一身农家汉子打扮可微微鼓起的太阳穴暴露出身份的不同来,一看那露着精光的眼睛就知道是见过血的。

陆青山和秦云听到响动出了院门,驾车的汉子跳下马车低头行礼道:“少爷,马车已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秦云看看这驾车的爷儿又瞅瞅陆青山,笑得不言而喻:恩,走商的商人?

陆青山被盯得浑身不对劲,只当没接收到秦云的目光,一本正经说道:“现在就去把行李放上马车,辰时出发。”这也是秦云的意思,早点出发不惊动任何人,送别场面什么的秦云自觉承受不住。

把该带走的东西都放上马车,秦云牵着安安站在院门口,看着这生活了快半年的地方,一时竟有些恍惚,仿佛这一次道别再相见就是很多年以后了。

锁好院门,院里的骡车和菜园子养的鸡跟兔子也在前几天送到了秀么么家,只捡回来的小狗圆球被安安哀求着一起带走,现在被养的圆圆胖胖的正在安安怀里不安分的乱动。

叹了口气牵着安安转身上了马车。

秦云坐在车厢胡思乱想,安安坐在秦云怀里感受着秦云的低气压没敢表示出出远门的兴奋感只一个劲的逗弄着圆球,陆青山这时候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也不敢去招惹明显心情不美丽的小白云。

“吁……”

外面驾车的爷儿一个急刹把秦云从胡思乱想中解救出来。

陆青山睁开眼有些不悦,“外面出什么事了?”

“回少爷,外面有人拦住了去路。”

原来马车行到了村口,外面的人也就是村里的乡里乡亲了。秦云挑开车窗的帘子伸出头张望,村里与他关系好的人家都到了,站在前面的赫然就是秀么么一家还有好久不见的满哥儿。

见到秦云伸出头来,满哥儿按耐不住了,“好你个云哥儿,我不过是去外祖姆家两个月,才回来你就要抛下我了,你这个坏哥儿!”

秦云原本的那点伤感被满哥儿这么一质问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叫抛下他啊?

“我出去赚钱又不是不回来了!”

满哥儿还是不满意,“哼,还说好要一起卖麻辣烫呢。”瞅见秦云脸色暗了下来便岔开话题,“再说你下次回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了,万一我结亲了怎么办?”

“你这个孩子乱说什么。”秀么么看不得满哥儿满嘴跑火车了,“云哥儿你在外面万事小心,等你秦大哥考上监生我就叫他去京城帮衬你。”

秦大哥是秀么么大儿子,目前在县学专心念书只等来年监生考核过了便也要去到京城学子监深造。

“我知道了么么,让大家别送了,你也知道我最见不得这送别的场面,等会大家可别都哭哭啼啼影响了心情。”

见秦云这么说乡亲们都上前说了些宽慰的话就目送马车远去了。

等村子的影子已经小的看不见秦云才收回扒着车窗偷偷往外看的身子,离别什么的果然不适合我,哼……

离开村子已经五天了,一路上都在加紧赶路,有时候甚至找不到城镇歇脚,秦云也算是体会到了风餐露宿的感觉了。

安安小朋友从出发时的兴奋雀跃到现在人都有点焉焉的,没了昔日的小伙伴又整天赶路小孩子确实受不了了。

“吁……”

车厢外鹰一拉紧缰绳,“少爷,天色已暗,要不要就近找一处房舍过夜?”

陆青山撩起帘子往外观察了一会,“鹰三,去周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