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虞自上次出了杨府的事后,杨氏倒再也没遣人来过。北虞落得轻闲,每日里带着丫头缝衣做鞋。或是去松鹤园老侯爷那里下棋,吃点心,倒也自在。

这一日,北虞刚和小蛮分完了线,就有小丫头进来回禀,“姑娘,珍珠来了。”

珍珠是杨氏的丫头,北虞自然命人进来。

珍珠进了来,先给北虞施礼,“二姑娘,这里有封信送到夫人那里,夫人叫奴婢给二姑娘送过来。”

北虞谢过了珍珠,小蛮就把一个小荷包塞到珍珠手里,珍珠送信常有主子打赏,倒也没说什么便收下了。

小蛮送出去珍珠,北虞拿起信来仔细瞧着,下面落款是严府。想来是严姑娘给北虞写了信。

北虞拿起信轻轻一笑,严姑娘倒做事大方,连信口都不封,想来是故意让杨氏安心,把信先看看。这位严姑娘与人为善,却又聪明机智,北虞很喜欢严姑娘。

北虞展开了信,严姑娘写到自己最近的情况,也时常想起北虞,有时间希望北虞去严府里一坐。

北虞把信放在一边,命降香磨墨。北虞提着笔,给严姑娘也写了封回信,无非是小女儿间私话蜜语。

北虞把信写好了,交给川连,让她有时间送到崔嬷嬷处,问人把信带出去。

有一柱香的时间,川连回来,告诉北虞,“姑娘,四姑娘和大姑娘都在夫人那里。隐隐听着像是夫人交给大姑娘些什么,四姑娘也跟着一处学呢。”

自从大姑娘照顾好发痘疹的四姑娘后,四姑娘和大姑娘就亲近了许多。二人时常一同去杨氏那里请安,要么就是听说一处做女红,如同亲姐妹。

北虞心知四姑娘单纯无心计,大姑娘却是有些城府,长此下去,四姑娘会不会被大姑娘利用,也就难说了。不过,杨氏洞察一切,她虽然不好说什么,也定然会想法子让二人离得远些。

果然,没多久,杨氏就给四姑娘又安排去了一个嬷嬷,说是这个嬷嬷女红最好。从前杨氏说四姑娘身子弱,现在身子好了些,要练习女红,不然嫁到严府里去,岂不让人笑话了?

四姑娘被嬷嬷指导着,每日描花样子,绣花,忙得不亦乐乎。

四姑娘学女红,大姑娘自然不好去打扰了。二人往来便不像从前一样亲密。

不多日,时常来府行走的陈太医又被徐宏俭请了来,看看老侯爷的腿。

陈太医给老侯爷开了几副药,就要告辞。老侯爷却叫住了陈太医,“陈太医,我有一孙女,春天时头撞破,时尔会引发头疼,还请陈太医去给她瞧瞧,可好?”

陈太医自然又去了赤菊院。

陈太医给北虞把了脉,又看了头,告诉北虞不要太过劳累,也给北虞开过了几副药。

陈太医刚走,四姑娘的丫头莞花就来还川连的鞋样子。见有郎中模样的人送了,就问川连,“二姑娘是病了么?”

川连笑了笑,“都是姑娘从前的旧病,老侯爷顺便让太医瞧上一瞧的,并无大碍。”

莞花就笑了,“那就好,我们姑娘总说大姑娘和二姑娘对我们姑娘关照有加,若是二姑娘真病了,还不知道我们姑娘要怎么急呢。”

莞花又和川连说了几句话,就回白兰院了。

四姑娘那里教女红的嬷嬷先回了家去,等明年开春再过来教导四姑娘。四姑娘这几日着实轻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