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里,寒意渐消,于嬷嬷等人穿上了北虞为她们做的新衣衫。

丹砂望着最新款式的衣衫,低着头就笑,“姑娘真真是太抬举了奴婢们了。”

北虞望着几个穿着新衣的丫头们,笑了,“你们平日里服侍得好,又顾我周全,衣服倒都是小事呢。”

几个人纷纷拜下,“那是奴婢们的本分。”

赤菊院里的其他丫头们见几个大丫头得了脸面,又得了姑娘的赏,很是羡慕,暗暗下决心要好好服侍着二姑娘。

自冯氏有了身孕,常平侯府里多了几分喜气,老侯爷似乎也精神头更足。

北虞在为老侯爷研墨时笑着说,“祖父,你这会子可有的忙了,等大嫂子生下了孩子,可不是您要教导起棋术了么?”

老侯爷也知北虞在打趣自己,假装恼了,把眼一瞪,“我岂会人人都教的?我能教的人,那是有了一起的狗命儿了。”

北虞低头就笑,这被骂着有狗命的,自己指的是自己。

老侯爷把手上的棋谱放在书案上,嘴上荡起笑来,“不过,我的重孙儿我倒想受累教导。”

北虞遮着袖子笑起来。

这一日,北虞在房里和小蛮几个打络子,于嬷嬷慌张的进了来,“姑娘,川连被夫人扣下来了?”

北虞一怔,“为什么?”

于嬷嬷打发出丫头们才道,“是这么一回事,老侯爷不是给了姑娘的那个铜牌么?奴婢让川连悄悄去外院找徐财,把两块玉佩和银票都存在合宝银庄里,可是川连找到徐管事后,回来时就被崔嬷嬷给捷住了,现在川连人还在金芪院押着呐。”

北虞蹙着眉,“看来夫人对我们这里也是忌惮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抓住了川连。徐财,夫人自然不敢轻易去动,但是川连就不同了。”

于嬷嬷十分焦急,“姑娘,此事重大,这可如何是好啊?”

杨氏并未能查到自己在合宝银庄的银子一事,可是川连却是自己院里的人,又去外院找徐财,这其中的事才是杨氏最想知晓的罢。说到底,自己没什么值钱的物件,那么合宝钱庄里存的又是什么?

若是说了实话,杨氏必然会心里怨恨老侯爷不公。不说实话,杨氏也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北虞站起身来,叫于嬷嬷给自己拿外袄来。于嬷嬷忙拦着北虞,“姑娘,若是您现在去金芪院里,岂不是越描越黑了么?”

“我若是不去,川连也许会被冠上私通外院小厮的罪名。”

于嬷嬷有些回不过神来,“那可是徐财,怎么说也是老侯爷的人,夫人她怎么敢呢?”

北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嬷嬷,夫人若是想加罪于川连,你以为她真会寻徐财的不是么?难道还不会找一个小厮来?无非是逼着川连说出实话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于嬷嬷也完全没了主意了。

北虞还未穿上外袄,小蛮在外就回道,“姑娘,珍珠来了。”

帘子挑起来,珍珠进了前厅里。

珍珠进门施了礼,见北虞的外袄在一旁放着,就笑道,“姑娘这是要出去么?”

北虞微微一笑,“我正想去母亲的院子里,姐姐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