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徐宏俭指着徐岱晟兄弟二人就骂了起来,“其心恶毒,竟然想对你们祖父下手,我若是还饶过她,就是对你们祖父的不孝!你们同为祖父的孙子,却还敢来求,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不成了么?!”

徐宏俭真生了气,扬声叫道,“来人,把这两个逆子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上二十大板!”

跌在地上的杨氏顾不得疼痛,她跪爬到徐宏俭面前,“侯爷,我自认有罪,还望侯爷放过了晟哥儿兄弟罢……”

徐宏俭又一脚踹倒了杨氏,“你有什么身份来求我?!我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才要休了你,你却不自知么?!”

徐岱晟被徐宏俭骂得不敢说话,他抬起头望向老侯爷,希望老侯爷能在此时为自己母亲说上一句话。可老侯爷却闭着眼睛,似在假寐。

徐岱晟心里一空,若是真如祖父所说,母亲要害祖父性命,祖父又岂会饶过母亲去!徐岱晟望向跪着的杨氏,心里怨道,母亲啊,你好生的糊涂啊!

“好了!”坐在太师椅上的老侯爷闭开了双眼,徐宏俭才不再说话。

老侯爷望着泪珠满面的四姑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俭儿,就看在晟哥儿兄弟和妤姐儿的份上,不要休了她罢。此后,只把她养在金芪院里就是。你身边也少些人来服侍,依我的主意,你再娶来一个平妻进门罢。”

徐宏俭叹了一口气。

四姑娘和徐岱晟兄弟也都长长出了一口气,祖父到底没有赶尽杀绝。

北虞在一旁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老侯爷来,杨氏被休,徐岱晟兄弟和四姑娘定然再没了脸面,人前背后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老侯爷虽知杨氏恶毒,却能看在他们的面上饶了杨氏,此事做已是仁至义尽。

可是,这不等于老侯爷就此放过杨氏。

老侯爷让杨氏养在金芪院,等于徐府里弃了杨氏。又夺了她掌握内务的权利,杨氏再不能把手伸向庶务里去。

老侯爷最厉害的一招是让父亲徐宏俭娶进来一个平妻,平妻在地位上低于嫡妻,可是被老侯爷发话娶进来的平妻,只怕要比犯了大错的杨氏更得徐宏俭的欢心。抬一个平妻,定然会以年轻女子为宜,平妻虽不能掌管常平侯府的庶务,却能因年轻的容颜掌住已入中年的常平侯徐宏俭的心。此后只怕杨氏想见上徐宏俭一面,也难上加难了。

如此举动对于杨氏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不让你死,也不休了你,但是此后的罪,你就要一点点的受着去。

北虞咬了咬朱唇,杨氏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徐宏俭躬身答道,“儿子听父亲的。”

徐宏俭的一句话,给今天的闹剧定了音。杨氏倒在地上,不肯起身。

四姑娘擦了眼泪,上前去扶杨氏,却见杨氏双手不停的抽搐着,嘴角流出了涎沫。四姑娘变了颜色,不停的叫着,“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徐岱晟先奔了过来,抱起了杨氏,大声唤着,“母亲!母亲!”

老侯爷望着围过去的徐岱松和抽泣的四姑娘,吩咐徐宏俭,“到底夫妻一场,我瞧着媳妇身子也不好,请个太医来罢。”

徐宏俭极不情愿的答应一声,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老侯爷脸上已有倦色,他对着其余几人摆摆手,“都回去罢。二丫头,你扶着我回去。”

大姑娘和三姑娘带有一分幸灾乐祸,二人上前给老侯爷施了礼,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