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拌着双唇,“我……没有!……”

北虞冷笑道,“我说你不仁,你到主子有耳房里上吊,你把主子放在什么位置了?不义,你欺大家可怜你,就演出了苦肉计。你抬眼看看,你身边的从前相熟的丫头都急成什么样了。若是真要上吊,丫头们住的空房子多着呢,怎么不见你去上吊?不忠于主子,反逼我就范,把你留在榕园里,你忠于主子么?不孝就再别提了,人身受之于父母,你就此上吊,让你父母活还是不活?!”

北虞回身从桌上拿起绳子来掷在玉露面前,“上吊罢,我现在就在耳房这里,我并不会让人拦你一下,你要上吊就尽快!”

玉露完全僵在了床上,原本是她一时气恼,以为三奶奶容不得她,只想把她打发出门,所以她要上吊,要让三爷知道,要让整个英王府的人知道,三奶奶是个何等狭隘之人。

可是,现在三奶奶竟然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上吊,还不许人拦着,她该如何去做?真上吊,她就再也见不到日思夜想的三爷了,不上吊,三奶奶及几个丫头都眼睁睁的瞧着她,她若是不吊,岂不真成了胁迫三奶奶了?

“我……”玉露颤颤的触了绳子一下,手忽的又缩了回来。

北虞冷笑道,“许是玉露姑娘刚上吊过,身子软得很,来人,把绳子给我系在房梁上,免得劳动了玉露姑娘。即是我这恶人的名声已然让玉露姑娘宣扬着,倒不如我做实了这恶名。”

小蛮便让小丫头真把绳子系在房梁上。

看着在眼前悠来荡去的绳子,玉露最后一丝勇气也没有了。

三奶奶把她心中所想都已当着丫头们的面说开了,自己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威迫主子,榕园里真真是没她立足之地了。

北虞见玉露低着头抽泣,冷笑一声,“好,即是你不想死,我再把刚才的话告诉于你,许家范嬷嬷那边定然会定下吉日,玉露姑娘再寻死觅活的,我也会让人把尸首抬去许家。”

北虞说完一席话,扶着小蛮的手转身出了耳房,留下木愣愣的玉露,脸上一片惨白。

三奶奶好狠的心啊!

黄昏时分魏羽瑭回到了榕园,北虞便把玉露的事告诉给魏羽瑭。魏羽瑭淡淡道,“此事有我,你不必担心了。”

说完,魏羽瑭挑帘子出了正房。

那晚魏羽瑭快晚膳时才回来,并在用饭时告诉给北虞,给玉露准备丰厚的嫁妆,也算尽了主仆之谊了。

北虞答应下来。

打是打,北虞还是催着范嬷嬷把许管事带进来,北虞告诉给范嬷嬷,“我要看看,也好放心。”

范嬷嬷答应下来。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奴才,倒也真是佩服三奶奶。玉露做出这些事来,三奶奶还肯为她做主,这便是她的福气。若是玉露再不擦亮双眼,不知感恩三奶奶,那玉露真真就是要不得了。

出乎北虞的意料,玉露上吊的事英王府上下并未有所耳闻,长辈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北虞开始佩服起魏羽瑭把榕园里管教得不是一般的好。

秋闱将近,魏二爷在请安时再也不露面了。太妃及王妃都说要让魏羽琪好生温习功课,考取个功名,也为英王府添光加彩。

魏羽瑭虽然没有二爷那般忙碌,倒也不整日里留在榕园里。北虞知道男子留在内宅的时候多了,只怕要被人诟病。

自己的夫君没来榕园,却把那位不晓事的魏四爷给招到榕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