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快到英王府,北虞问魏羽瑭,“咱们去羊庄的事,车夫那里怎么说?”

魏羽瑭自然是明白北虞的意思,“放心罢,都是自己的人。”

马上到了英王府已是黄昏时分。魏羽瑭和北虞回房换了衣服,先去英王妃那里,英王妃见魏羽瑭有些醉意,得知他们在外面用过了饭,便让他们回了房。

小丫头打水服侍后都退了下去,北虞把一盘子蜜桃端到魏羽瑭面前,“三爷吃一个罢,也醒醒酒。”

魏羽瑭闭着眼睛,竟然不知何时歪在小炕上睡着了。

北虞只得把盘子放在小炕上,拿出夹被来,盖在魏羽瑭的身上。

魏羽瑭似乎很乏了,北虞给他盖上夹被,他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腿,然后又睡去。

北虞坐在一旁看着睡着的魏羽瑭,从自己嫁入英王府,魏羽瑭做了丈夫所能做的。爱护妻子,肯承担责任,遇事冷静,这样的男人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自己是幸运的罢,有一个男人包容自己,守着自己,愿意带自己去他朋友的家里,似炫耀一般的把她引到别人面前。他该是爱她的罢?

北虞收回眼来,拿起一旁的帕子,为睡中的魏羽瑭轻轻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这个夏天真是热,竟然热得人耳红心跳。

英王爷魏恒是到了第二日的黄昏时分才知道葛侍妾打了北虞。

魏恒在王妃方氏的正房里,脸色也极不好看。“现在哪里还有打媳妇的婆婆了?她即是打得出来,倒像真有了什么事似的。”

王妃在一旁点着头,“王爷说得极是,这葛侍妾做事连母亲都生了气。妾身教也教过了,她还是这样,着实让妾身头疼。可是她到底是瑭儿的娘。”

王妃说着,话略一停顿,“不过,听得说,出这事之前,是何侍妾去了莓园里走了一遭。”

魏恒索着眉,已明了这里面的猫腻了。他很少理睬内宅的纷争,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一切。

“传我的话,让何侍妾禁足一个月,在榛园里给我好好抄抄女诫,再长舌乱嚼舌根子,仔细这府里容不得她!”

王妃应着。

三奶奶被打,太妃赠药,何侍妾被禁足,王妃脸上没有往日的温和,这一桩桩,一件件,似有着关联,又似没有关联。

葛侍妾在房里抱着头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个子午卯酉。难道她做错了什么了?

榕园里的玉露那日里见葛侍妾虽然罚了夫人,可是后来抬她的事便再无人提起,心里冷了下来。

范嬷嬷同和玉露是榕园里的老人儿,不免背人时,把话对玉露说上一说。“玉露,你好生的糊涂!三爷若是真想收了你,何至于等到现在呢?现在三爷三奶奶都发了话,葛侍妾虽说也要抬举你的话,但是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么?你再细想,嫁出给许管事,此后你还不是当家的奶奶么?关上门儿来,自己在家里当家作主,多有好。”

“三爷亲自对三奶奶讲了,要把你的嫁妆办得丰厚些,你且安分些,嫁出去还不一样是风风光光,不比在院里看旁人的眼色强多了。”

玉露就哭,“我是……舍不得……”下面的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