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羽瑭不由得扑笑出声,提着名字叫住降香,问道:“降香,你拿托盘挡着脸做什么?”

降香有些结巴起来,“没,没什么……”

北虞担心老实的降香再说出些什么没深没浅的话来,惹得魏羽瑭又来取笑自己,北虞急急的打发起来降香,“快些出去罢,素日里守着的规矩还是要守着的,别做出些让我都跟着你脸红的事来。”

一句提点降香的话,降香并未听懂,以为自己又被奶奶发作,小声嘀咕了一声,“小蛮姐姐她们都不想来送药,只推得让奴婢来……”

言外之意,主子夫妻在房中,哪个奴才敢来打扰,说得再直白些,哪个知晓主子夫妻在房中做什么呢?撞破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这可是内室啊,内室!

丫头们怕了耽误了敷药,最后把老实的降香推到阵前。降香也知晓自己容易惹来蜜里调油的主子们的嫌,所以才用托盘挡着脸,以为能挡住一抹“非礼勿视”的举动,纵是这样,还挨了主子的骂。

北虞如何不懂,气得她脸上发红,还要再训降香几句,被魏羽瑭拦了住,“罢了罢了,只是一个丫头子,你何苦和她一般见识。”

魏羽瑭似乎是为降香说话,只有北虞知道,他是在隐着认下了降香的话。

降香借着魏羽瑭的话,急急忙忙逃一般的退出了内室。

北虞甩开魏羽瑭的手,拿起来降香放下的药,“只你会做‘和事佬’,收买起我的丫头们了。”北虞说着晃了下手上的药瓶,“快趴下来,仔细一会儿子我用力的去拨你的结痂。”

魏羽瑭宽了中衣,呵呵笑着趴在小炕上,“太医说再敷了今日,便可大好了。想来父亲也不会真把我往死里去打不是。”

魏羽瑭赤着上身趴在小炕上。

北虞虽已不是第一次看到魏羽瑭赤着的背了,但是北虞还是有些不自在。

魏羽瑭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大半,只余一块还未全好。北虞从瓷瓶中倒出药来,一点点的倾在魏羽瑭的伤口上。

“好了,”当北虞把最后一块伤口上敷过药后,又轻轻的吹去了药末,才道,“三爷这几日忍一忍,太医也说了,不许三爷伤口见了风。待身子大好了,再出去便是。”

魏羽瑭挺了身子,从小炕上坐起来,北虞忙去扶他,魏羽瑭顺势把一只手臂搭在北虞的肩上,“这几日着实很热,我倒觉得你身上有些发凉,是不是这几日辛苦的伤了风了?”

名为关心,实则占她的便宜。

北虞去推魏羽瑭的手,却并未推掉魏羽瑭的手臂,北虞有些纳闷,平日里瞧他文文弱弱的书生气,力气倒是不小,北虞只得低声嗔道,“大白日里的,你做什么?仔细丫头们瞧见了。”

魏羽瑭弯着手臂,把北虞的固固的钳夹在臂弯里,“你身上好凉快,正好避暑。”

避暑……北虞只差去骂魏羽瑭了,她难道是山庄么?任他随意帖服过来?

“你……”北虞扭头正要去推魏羽瑭时,却猛然见魏羽瑭的脸忽然一白,搂着北虞的手臂也僵硬在她的肩头上。

北虞头翁的一声,是不是因为自己和他较力,他撕开了背上的伤了?

“你怎么了?!”北虞要转身去扶魏羽瑭,却被魏羽瑭叫了住,“别动……别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