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虞出了门。

小蛮抹了一把眼角,忙追着北虞去了,魏羽瑭微微叹口气,跟在北虞身后也出了房。

北虞几乎是半跑着到了西厢房,进了西厢的门,北虞似乎停住了,她不敢推开西厢房的那扇红漆木门。

北虞的手慢慢抚上木门上,只觉得脚下重若千斤。这扇门里,便是她从前朝夕相处的降香么?只是一扇门罢,怎么就能让她们主仆从此后阴阳相隔呢?

北虞的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原本急切的心境,忽然就害怕起来了。真的要推开这扇门么?

北虞贝齿咬着朱唇,似乎是用尽了平生的全部力气,北虞推开了西厢房的门。

西厢房里的厅里放着一张床,一块洁白得刺人目的白布盖在床上,依稀可见,床上躺着的是个人形。

北虞脚如灌了铅般,一步步挪到了床边,北虞的手抬起来,颤颤的要去碰白布,可是,就是这么咫尺的距离,北虞还在犹豫。

北虞闭了闭眼睛,泪水顺着她的粉颊滑落。似乎是下写出决心,北虞深深的吸口气,慢慢的掀起白布。

布下是降香合着双目苍白的脸,没有一点生气的脸。北虞手上的白布骤然滑落,她嗫嚅着又唇,“降香……我……来看你了……”

北虞扬起头来,任凭泪水滂沱。

这就是生命么?本来鲜活的,纯真的生命,就如同一段音乐的休止符,停下来便停下来,再没继续下去。

北虞掏出帕子,拭掉眼泪,把白布又往后掀了掀,看到降香脖颈上紫红色的勒痕。降香竟然是为自己去采刺五加时,被人勒死的!

北虞咬紧了牙,“世子爷,你去看降香时,是怎样的情形?”

魏羽瑭一沉吟,“降香和苏麻姑姑死在一处,苏麻姑姑是被人一剑毙命,头似乎要从颈上割断了……”

苏麻姑姑也死了……

刚听出了此事时,北虞只一心想着降香的死,却没留意苏麻姑姑。

北虞蹙紧了眉头,苏麻姑姑是已经被放出去的人了,她为什么又回到皇宫里了?还有,降香的死,是不是和苏麻姑姑的死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北虞忽的一抬头,愕然道,“会不会是……苏麻姑姑想起刺杀我们的那个刺客是谁了?!”

北虞转回身定定的望着魏羽瑭。

魏羽瑭双眉拧起来,半晌才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降香也定然是撞破了此事而丢了性命。”

北虞的头脑快速的转着,她大胆的提出来,“来我们这里,只有西门经过花园子,会不会是苏麻姑姑想到了什么,进宫来告诉给我。而经过花园子时,就遇到了降香,苏麻姑姑很可能急急的和降香说要我,她发现刺客的事……”

北虞眉头皱得更紧,“然后……那个刺客背后的主子出现了,或是他听到了苏麻姑姑和降香的对话,杀了二人灭口!”

北虞粉拳紧握,“那么就是说,刺客的主子是胡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