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对着潇新宇,一脸的媚笑,压根就没有拿潇新宇当外人,究其主因,还是因为潇新宇的年纪作怪,他太年轻了,而且带着一脸的无害状,顺子的样子,比潇新宇看上去,大了不少。

这就是人的一些与生俱来的习惯在作祟,假如一个40多岁的中年大叔和一个20来岁的小青年在一起,你说这位大叔,会至于害怕一个小年轻不成。

再或者一个20郎当岁的小年轻,遇到一小学生,他也不至于害怕的道理一样。

顺子说道:“有啥不敢抽的,不就是一根烟吗?真要是立马抽死了,倒也解脱了。”

潇新宇把手中的的大中华,扔了一根给顺子,然后,潇新宇把手里点燃的香烟,也一并交给了顺子。

顺子对着明亮的烟头,把自己手上的香烟给点燃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接着叹道:“这么好的烟,很久没有抽过了。”

潇新宇并没有发问,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顺子。

顺子说道:“当年,在彩南边境上,和安南猴子打仗,每天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那时候,哪里有这么好的烟,给我们抽啊。”

潇新宇问道:“你当过兵?”

顺子一边吸烟,一边叹气:“唉!我们几个,都是一个村的,家里穷,当兵的话,一个月还有几十块钱的补助可以拿,在部队里面,至少能吃饱饭,而且,每个月还有二十来块钱,可以寄回家,给爹妈用!”

潇新宇继续和顺子闲扯,“那你们后来,为什么不干了呢?”

顺子说道:“说起来,这事也是倒霉啊,我们连里面,接了个任务,由我们连长带队,去到敌后抓舌头,结果出发那天,我们走出去不久,就遇到了大雾天气,走着,走着,就迷路了,结果舌头没抓到不说,还误入敌后的村庄,我们都是新兵蛋子,没有经验,以为当地老百姓无害呢,结果,在找当地老乡要水喝的时候,没想到,这帮猴子,根本就不是人养的,偷偷的在水里面下了毒,结果我们班的大部分人,都中了招,只有我们四个幸免于难,侥幸的逃脱了,一个班的人哪,大部分,都是我们村里出去的,全让那些村民给杀了”。

潇新宇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一下子来了精神,决定再接再厉,潇新宇继续发问:“那后来呢?”

顺子的眼中,流下了浑浊的泪水,接着说道:“后来,我们好不容易,才逃了回去,任务没有完成不说,还挨了处分,部队里,连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都没有给,直接让我们回家了。我们出去的时候,是十二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回去的时候,就剩了我们四个。我们连长,无言面对村里的家乡父老,只好带着我们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前段时间,我们听了一个中间人的话,偷渡到香港,抢了一个金行,我们没有脱手赃物的渠道,只好通过中间人想办法,把那些货出手,结果这个中间人,给了我们2万块港币定金之后,人就不见了,我们还没有弄明白啥情况呢,结果香港警方的人,摸上了门,我们只好杀出重围,跑了回来,要说抢银行,那也是没有办法啊!”

顺子把烟抽的,只剩下最后的海绵头,才很不舍的将烟屁股给扔掉。

潇新宇有些同情对方,这帮人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人活着,都要吃饭不是,那个年头,没有个正经工作干,或者没有地给你种,想活下去,还真没有好的办法。

除了犯罪,几乎没有第二条出路让人选择,潇新宇记得,82年到86年那段时间,全国严打,仅仅这样被枪毙掉的人,以全国来看,几十万人是有的。

潇新宇把自己的那包开了封的中华烟,直接就塞到了顺子的口袋里面,说道:“你拿去抽吧。”

顺子一脸的感激,用家乡话说道:“你的家乡话说的这么好,不会是我们县里面的那个高考状元吧。”

潇新宇心的话,我怎么可能是你的老乡,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还真是懒得和你们啰嗦呢!

潇新宇的嘴上说道:“那到不是,我父亲也是部队上的,退伍之后,分配到了古城的一个厂里工作,我是在古城长大的,要不是家里面,我爸和我妈,一直坚持让我学习家乡话,我可能根本连说都不会说呢。”

顺子说道:“兄弟,你是个好人,这个情,哥领了,要是这次可以侥幸不死,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以后但有所求,水里火里的,你只管说,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这时候,潇新宇已经感觉到了,过来送饭的人,已经离大楼很近了。

潇新宇说道:“你先去楼门洞里躲一下,送饭的人来了!”

顺子看着潇新宇,也不像是要出卖他们的人,于是,躲进了潇新宇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面,并且一脸戒备的,把枪举了起来。

潇新宇这是有点在赌博,万一顺子这货,突然脑残,对着自己来一枪,虽然,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但是,受个伤啥的,绝对无法避免。

不一会,送饭的人来到了楼门口,潇新宇吩咐道:“饭,放地上就行了,然后赶紧回去!”,潇新宇的眼力,还是比较够用的,他很清楚的看到,送饭的人,正好是郑筱萸。

郑筱萸把饭放到了地上,抬头的时候,给潇新宇递了个眼神。

潇新宇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了,大声说道:“回去跟你们营长说,给我半个小时,之后,不论如何,要么是人质回去,要么是我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