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任儒平的助手捂着电话,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老头似乎还是没有一丝要听自己介绍的意思,赵国栋已经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也不是,不缩回来也不是,一张皮糙肉厚的脸都泛出红色来了。

边上的秦仰韶见状,当即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赵国栋干脆人就别介绍了,赶紧扭头冲任儒平道:“任理事长,要不您先休息一下,严书记刚才给我电话,他马上就到。”

“恩。”

任儒平了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款款往沙发上一坐,慢慢的品了一口茶,这才抬头看了赵国栋,问道:“你这位朋友师从何人啊?”

“他……”赵国栋哪知道这些,也只能看向了袁朗。

“家传。”

这种问题被人问得多了,袁朗回答起来,基本算是脱口而出,况且,他对这位任理事长的印象实在也不好,就更加懒得多了。

“哦……”微微一滞,任儒平就低头接着品茶,眼睛从头到尾就再也没有看向袁朗了。

“那个……袁啊,跟你介绍一下……”

秦仰韶因为老早就听赵国栋过袁朗,而且出车祸的那天,正是和他一起,所以秦仰韶其实对袁朗印象很好,也属于袁朗本事的见证者。

估计是怕袁朗尴尬,当即赶紧介绍道:“这位是任儒平大师,华夏道教协会理事长,也是我们两岸国学交流会的会长,华清大学中华文化研究会博士生导师,同时兼任新加陂城市建设首席顾问。”

这一长传名头砸下来,袁朗就了然,难怪这位派头这么大,张口就是驻华大使,看来真是有来头啊。

别的头衔不提,光是一个华夏道教协会理事长,就可以把全国所有道观的道士观主压过一头了。刚才赵哥老要自己别紧张,别紧张,估计以为自己也是入了道家协会,以为这人是自己的头老大吧?

至于其他几个头衔,那可也不是跟那个什么卢家骏一样,都是给自己给自己编上去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官方组织,带编制,带职位,带福利的。

随便提一个出来,哪怕是一个华清大学中华文化研究会博士生导师,这种在里面最不上台面的名头,在这么一个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时代,到了地方上,那也是当地领导的座上宾!

换个其他人,或许这会儿热脸就去贴冷屁股了,不过袁朗倒还对这些真的不感冒,你即便联合国秘书长来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一不靠你吃,二不靠你穿的,至于你那个道教协会我是考虑都没考虑过加入呢。

“秦秘书……”

看袁朗没有表现有一丝要巴结自己的反应,任儒平脸上似乎微微有些失望,挥了挥手沉声道:“这些虚名就不用介绍了,和家师比起来,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那是那是。”秦仰韶连连头,刚打算再夸上两句,客厅的大门就被人推开。

一个宽额剑眉,一张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阔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男两女,都是一副随从的模样。

“严书记……”

看到来人,秦仰韶,赵国栋几人赶紧起身,齐齐迎了过去,就连刚才那位态度倨傲的理事长,这会也脸上洋溢起了亲切的笑容,赶紧起身正了正衣服。

“任理事长这么忙碌,还把你从国外请回来,辛苦了,辛苦了!”

严伟勋径直走到了任儒平的跟前,伸出了热情的双手道:“希望严某这次唐突,没有影响到任理事长这次出国访问啊!”

“哪里哪里!”

这时候任儒平倒是丝毫没有托大了,赶紧谦虚了两声,嘴里笑道:“既然是事关谢老,您严书记又亲自邀约,我任儒平自当效犬马之劳!”

“任理事长客气了!”又是重重一握手,严伟勋这才看向了赵国平,秦仰韶两人,了头道:“两位这些天,也都辛苦了!”

“严书记这是哪儿的话!”尴尬一笑,赵国栋赶紧把袁朗拉到了严伟勋身边,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您过的,袁朗,袁。”

“哦?”

严伟勋开始还以为袁朗是任儒平带来的助理呢,嘴里不由得就哦了一声,他确实是听赵国栋过袁朗年轻,但是见到这么个二十出头的伙子,还是有些吃惊,这看上去才和自己闺女差不多大嘛!这个年纪,就懂风水这个行当了么?

不过实在,刚开始赵国栋要介绍袁朗的时候,严伟勋其实就不太愿意的,特别是他听袁朗才这么年纪,心里其实基本上就不抱什么信心。

但是有时候当领导就是这样,部下都拍着胸口保证了,那总要体恤一下下属情绪的,更何况,这些天赵国栋来回奔波,也确实劳心劳力,自己这一盆冷水浇下去,难免会影响别人的工作积极性嘛!

念及至此,严伟勋冲袁朗了头,伸出了大手,同样和他重重的握了一下:“袁也辛苦了啊!”

“严书记客气了。”

袁朗嘴里客气了一句,心里不禁感叹,这位深港这个一千六百万人的市委书记,还真是长了一张书记脸。

别的不,光是那个额头,就生得方而宽广,天中饱满,气色明亮,这地方可正是人脸上代表官运的部位。

不但如此,严伟勋从印堂到天中,隐约可以看见有骨隆起直入发际,这个骨头叫伏犀骨,生有此骨的人,必定是官运亨通,而且为官也比较清廉,深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