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云微澜忍不住爆笑。

神转折啊!

本来还打算给文璟脸上也来那么一下,让他清醒清醒,没想人家脑子比她还清醒。

云微澜摩拳擦掌,顺带还卷了卷袖子,“这就来。”

本因文璟前面那句话而有些放缓的脸色顿时气得涨红,媚娘厉声道:“你敢!”

四面相围的女子齐齐上前几步,将剑指向云微澜,剑尖雪亮,泛着寒光,相距不过数尺。

云微澜仿佛未见,在寒冷剑光中悠然抬起了手,在媚娘肿起的左边脸比了比,似乎想找个最合适的角度与力道,争取打出个对称的高度来。

媚娘脸色森寒,缓缓曲起了左手。

敢于冒犯她的人,结果都只有一个字,死!

刚才那一巴掌是她毕生大辱,她绝不可能让羞辱她的人活在世上。

云微澜扬起了手。

媚娘的左手抬起。

“啪!”

“啊!”

一声脆响与一声痛呼几乎同时响起。

媚娘面容扭曲,冷汗直冒,左手无力垂下,有血迹从手腕处蜿蜒而下,而被文璟扣住的右手则与身子缩团在一处,似乎极为痛苦。

众女子又气又怒,想上前,却又忌惮媚娘在文璟手里而不敢动手。

云微澜徐徐收回了手,看着媚娘以可见速度肿起的另半边脸,啧啧抱怨,“皮太厚,把我的手都打疼了。”

“来,为夫吹吹。”文璟及时地表现出体贴。

云微澜很是配合,大大方方地伸手在他面前。

见她毫不扭捏,理所当然地朝他伸出了手,文璟不由低低地笑了一声,眸光落在她玉白泛粉的掌心,抬指轻握住她如春笋般纤细的指尖,轻轻地吹了吹。

掌心麻麻地痒,云微澜如被蜂叮了一般想缩手,文璟的手指却看似轻柔,实则稳当得让她半分都动不得,她只得怕痒地缩着肩膀,看他一下一下,细致而耐心地依次吹过她的掌心,她的手指,与指尖。

身上似乎更热了。

花厅美轮美奂,四面杀气腾腾,被围困在其中的两人或坐或站,郎温柔,妾娇羞,似乎全然忘了身处于险境之中,只沉浸于两人自己的天地。

这一刻的空气,似乎都被裹上了蜜糖。

在这寂静中,文璟忽然反手一掷,在“笃”的轻响中,一只玉箸直直钉在脚下木板上,玉箸与船板连接处,一条一寸有余浑身漆黑的蜈蚣被拦腰钉住,而头尾还在左右扭动,尤为恶心。

云微澜立即收了手,目光在媚娘垂下的左手与蜈蚣之间扫了个来回,便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够卑鄙!”

恐怕这女人一开始就打着毒死她的打算,只是被文璟识破伤了手腕,如今又想趁着他们不注意,将藏在手中的毒蜈蚣放出来,好将他们毒死。

“卑鄙?若非我轻敌,想试试你们值不值得我出手,此刻你们早已化成了一滩尸水,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媚娘冷笑起来,“王爷是果真不怕毒发?你冒然使用内力,只会加快毒发的时辰。”

出手?

云微澜面色一寒,这么说,她是一开始就打算致他们于死地,而并非是看到文璟才见色起义?

想到这一层,她乜了文璟一眼,如此安之若素,波澜不惊,对于这样结果,恐怕早就知道了吧?也就她被瞒在鼓里。

“想试试值不值得你出手?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魅力能不能征服得了眼前这个男人而已。”心里不爽快,云微澜的语气就更为不善,嘲讽地哼了一声,随即冷了脸,道,“把解药交出来!”

媚娘被她说中心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些恼羞成怒,“不可能。”

云微澜的手又开始痒了。

“娘子别急,为夫并未中毒,何需解药。”文璟笑吟吟地拦住欲上前去的云微澜,示意她安心。

“王爷强撑也无用。”媚娘艳唇流露出一抹冷酷,“你功力深厚,刚才又使了内力,所受魔音之毒的反噬就越厉害,恐怕,呵呵,你现在体内筋脉尽断,活不过三刻了。”

“若是本王告诉你,本王并未中毒呢?”文璟淡淡的看着她,悠悠道,“内力越深,受天魔鼓影响越大,可若是散了内力,便与寻常人无异,最多也就身体本身受些干扰罢了。”

“你说什么?”媚娘蓦地睁大了双眼,“散了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