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丝丝的疼,那指腹所经处又是微微的痒,云微澜略有些不自在,为了将他的注意力移开而开始没话找话。

“我说,”她清咳了一声,“像你这般年纪的男子,不是娶妻便已纳妾,就算不娶妻纳妾也会找女人解决正常生理需求,我跟你接触这么久,怎么都没见你找过女人?”

文璟手一顿,看她一眼。

这一眼简直莫测高深,云微澜琢磨半天也没看懂。

难不成,他真有难言之隐?

男人的难言之隐能是什么?

联想到最近的断袖之说,她心里倒起了不小的好奇,不怕死地问:“该不会,你真有龙阳之好吧?嘶……轻点轻点轻点……”

伤口处突然加重的力道让向来不怕疼的云微澜疼得连连抽气,有种想将那修长手指拗断的冲动。

不就是问个问题么,至于下这么重的黑手?

“你说呢?”文璟收回指力,淡淡地问。

“你那王府里头连个女人都没有,下人也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就连那肥猫是也公的……呃……”接收到对面投过的眸光,她抽了抽唇角,“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个地方……”

怎么都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偏偏文璟还淡淡问了一句,“哪个地方?”

云微澜:“……”

她也真是无力吐槽了。

“我是觉得吧,你身边没个女的,上次见了媚娘那样的尤物也是无动于衷,就想着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嗯,爱好。”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尽量能听起来更委婉一些,眼睛细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垂下长睫似有些不敢看她,顿时确定了几分。

果然。

虽觉得意外,不过终究是舍不得看到如斯美男难过,遂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惜是可惜了点,不过人各有志,喜欢男人也没什么的。”

“……”文璟突然觉得太阳穴有点疼。

他好像……从未表露过什么。

他收了手,将药瓶塞好盖子,才抬起眼睫看向他,“是谁告诉你,身边没有女人,就一定是断袖?”

“哈?”云微澜疑惑地看他两眼,“不是?”

文璟沉默,不予回答。

云微澜摸摸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番,秀挺的眉毛越拧越紧。

不是断袖,那就只能是……

“难不成,是你不举?”

如此惊天地泣鬼神之语,又是不加掩饰的震惊,直直穿透房梁,让栖身于屋顶的文七险些一头栽下去。

饶是文璟再好的涵养,此时白玉般的面容亦是隐隐透着风雨欲来之势。

当真是,不想活了。

语出惊人的云微澜一语出口,也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所谓覆水难收,收是收不回来了。

“那个,刚才我说了啥?”她挠了挠头,装傻,“哎呀,年纪大了,这记性真是越发不好了,唉……”

文璟抿直的唇线轻轻一勾,“可要我提醒你?”

“不用了不用了,不过就是些随口之语,忘了就忘了,不值得惦记……”

“可我却是记住了,”文璟似笑似笑地俯身过来,笑得让人心底发寒,“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呵呵呵……”云微澜干干地笑着,“现在记得没关系,时间一久,总会忘了的。”

文璟一把抓住她的手。

“男人动口不动手!”云微澜猛地往后一缩,竟是没能躲过,连忙喝道。

这话自有一番深意。

是男人,就只动口不动手,动了口又动了手,那就不是男人。

文璟又岂能听不出。

他唇纹一深,捏住了她的脉门。

云微澜心底一凉,他该不会真要痛下杀手吧?好歹也是有段情谊的,就因一句话就要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