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云微澜睡了个饱足,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皇帝如今身子不好,又担心被人刺杀,顾不上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她便乐得轻松,挂着个官职在家里偷闲。

吃完午饭,看着天气晴朗,她也没出门,搬了把躺椅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心里还在琢磨着慕容怜那件事。

依着昨晚碧叶说的,那桃花艳必须与逍遥露结合才能起作用,这倒是解了她心中隐隐约约的疑惑。

她总觉得,作为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哪怕天再黑,心再怕,起码的分辨能力是不会丢失的,她与慕容怜接触时间虽不久,但怎么可能会连个人都分不清?她的人品有这么渣?

而且,以慕容怜怯懦保守的性子,就算真认错了人,就算那贼子色胆包天对她动手,她也不至于把自己这么轻易地交付出去。

由此算来,那晚慕容怜或许是在闻到桃花艳之前喝过逍遥露,身受催情之火,以致神志模糊,意识不清,才使人得了手。

要这么说来,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可惜,昨晚没怎么细问,慕容怜也没提到身体的反应,否则,便可以证实这一点。

至于为什么她自己身上只被洒了桃花艳而没有中逍遥露,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大了去了。

一个可能,对方怕被她发现,所以不敢冒险给她的吃食上下药。

第二个可能,只要她与慕容怜身上具有同样的香味,作为证据,达到百口莫辩的结果便好。

第三个可能则是……

云微澜冷笑了一下,就是怕她意志坚定神志清醒,反而露了马脚让人起疑,所以只选择慕容怜下手。

人心啊……

“澜哥哥,初一来了。”正当她困意上来又犯迷糊的时候,小白菜欢快地跑了进来。

云微澜睁了只眼,只见后面只跟着个初一,没见到文璟,便把眼睛又闭了回去。

“主子让我送个信给你。”初一从袖子里取出张字条递到她面前,“喏,拿去。”

“有什么不能带口信啊,还写字条。”云微澜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接过来,随口问道,“你家主子呢?”

“主子今儿上早朝的时候让皇上给留下了,说是周边各国向大魏纳贡的日子就快到了,有些事要与主子商议。”

云微澜打开字条的手一顿,各国纳贡的日子要到了?

“皇上的意思是,当初老王爷与文家为平定大魏边境收服各国居功甚伟,那些小国与老安平王都打过不短时间的交道,因此与主子也算是熟识,有着不一般的交情。前些年主子未入京时,每次使者纳贡时都要问及主子,说念及老王爷当年的威风,对主子很是记挂,所以主子入京这两年,皇上便把接待各国使臣之事交由主子办理。”初一简略地将情况跟她作了解释。

交情?

云微澜微微冷笑,这些周边小国当初被文璟的父亲武力打击,战败后不得不对大魏俯首称臣,交纳岁贡,只怕恨不得把他父亲从坟地里挖出来挫骨扬灰,并让文璟父债子偿,啃食个一干二净才能咽下这口气,还谈什么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