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这个跟你生气。”云微澜没好气想要抽回拳头继续睡。

手没抽回来。

那人将她往里一推,掀开被子挨着她身边躺了下来,将她的手拢在掌中,“正好我也困了,不妨一起睡。”

独属于他的气息淡淡地笼了过来,温暖的体温透着薄薄的布料与她相贴,而他的呼吸尽数落在她耳后,痒得人发酥,就算再困,云微澜也睡不着了。

“你——”

她转过身,一个字才出口,绵绵软软的吻便落了下来,轻挑辗转,细磨吮啜,将她的话都堵了回去。

这是什么,早安吻么?

这个念头闪过,云微澜抬眼瞥向窗外,满头黑线,为自己这别致的想法——两个各睡一处的人,且又是起了床再躺下的人,哪来的早安。

许是察觉到她的分心,唇上力道一重,她未提防,便被他轻易举易地打开了城门,侵占了她的唇舌。

她眯眸一笑,大大方方地迎进贼兵,任他在自己领地里作乱,却在出其不意之间,狠狠地反击了回去……

时间一久,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乱。

她单薄的衣衫也在两人厮磨间敞了开来,露出颈下大片雪白肌肤。

文璟的眸光擢了那片雪白,微微深了。

云微澜微喘,不明白他怎么停住不动了,顺着他的眸光往下一瞥,顿时伸手捂了他的眼眸,迅速拉起衣襟,“不许乱看。”

“可我已经看了,怎么办?”文璟搂在她腰间的手一紧,低声道。

“那让我看回来。”云微澜说着就去扒他的衣服。

“唔,我帮你。”他顺势去解腰带。

“……”

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云微澜对这种力不能及的厚颜无耻甘拜下风,翻了个身滚进床里,“算了,留着以后看吧。”

她怕现在看了,有人会兽性大发,不划算。

一声轻笑,后背一暖,文璟抱住了她,有丝好笑,“有色心,无色胆。”

云微澜不作声,爱咋说咋说。

说她保守也好,说她多虑也好,说她古板的思想跟不上前世那个新时代也好,总之,这种事情在她的认知里绝非儿戏,该当珍而重之。

一切,需要水到渠成,感情到了一定浓烈的程度,也未必一定要经过那个仪式,但现在,还不够。

两人都没有说话,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他静静地拥抱着她。

“皇帝今天下旨了。”许久,云微澜轻声道。

“嗯。”文璟应了一声。

“明年二月十五。”她抚着他搁在她腰间的手,语声清淡,“我还以为,如此着急下旨,还不得让我明天就娶了她。”

这个她,慕容怜,不说彼此也明白。

“毕竟是公主,哪能草率得了。”文璟听着这话,不由一笑,“定章程,拟礼单,筹备成婚一应物品,还要修整赐下的驸马府,说下来,仅仅是三书六礼便有得花时间了。”

“管它呢,反正跟我没关系。”云微澜是典型的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反正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这些礼仪章程走不走又与她何干。

再者,这婚铁定是成不了的,这驸马也是当不成的,这些力气注定是要白费的。

关键是,如何把这事给整圆满了。

“依着你说的,那陈小侯爷果然是玷污了慕容怜之人,昨晚我用了点小手段,他就什么都招了……”她低声将昨天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最后道,“我让他抄一百遍清心咒,应该能老实上一段日子。”

“这事牵扯到了皇家以及王家人,确实不得不谨慎些。不过以皇后如今的情况,暂时还顾不上这位陈小侯爷的性命。”文璟沉吟了片刻,道,“皇帝要颜面,此事若是不闹大动静就能解决,彼此都好,若不然……”

他笑了一下,在她的后颈处轻啄了一下,“你叫上许承玉是对的,此事若是闹大了,恐怕还借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之力。”

“我倒是希望不用他出这个力。”云微澜想起慕容怜那张苍白怯懦的脸。tqR1

若此事真相大白,隐下了还好,要是闹得人尽皆知,慕容怜将不能活。

文璟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今日一早,皇帝颁下了赐封永安公主的诏书,还给她换了住处,再也不是原来那座偏僻小院了。”

“他不是病着吗?”云微澜忍不住转过身来发牢骚,“还得防着自己的性命,怎么还有闲心管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