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张同断然拒绝。

进刑部大牢一游?当那是谁都能进的菜市场还是大茶馆?亏他想得出!

“不行?”洪七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说的话只能当个屁,听听就完事了。”

被形容成屁的张同恨不得把这人一棍子打死,却只能不断告诫自己不能跟一个浑人计较,道:“你当刑部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不是你自己答应的吗?只要是你能做到的,就答应我。你是京兆尹,进刑部大牢一趟还不容易?”洪七不耐烦地打断他,“既然你没诚意,咱俩什么都别谈了。我不会让他们走,更要为这些缺胳膊断腿的兄弟寻个说法,总之我告诉你一句话,今天这事儿,没完!”

他话一落,原本降下来的哭嚷声再次激昂了起来,那些身上出了血的乞丐更是满地打滚,呻吟不绝。

张同头疼欲裂。

虽说这件事明显是洪七的问题,但他作为京兆尹,不仅没能力将这事给解决了,反而越闹越大,这要传到皇帝耳朵里,只能是他张同无能。

毕竟这些乞丐手无寸铁,又只是静坐,并没给京都治安造成多大危害,更未伤害到别人,而他一出手便使人受了伤,不管真假,百姓只会说他这个父母官草菅人命,纵人行凶,皇帝出于平息民怨,也会摘了他的乌纱帽。

拓跋柔倒开始有些欣赏洪七的勇气了,真不知这人是真胆大,还是浑得没了边儿,敢跟京兆尹叫板不说,还敢当着他的面搞出这番以假乱真的戏码。

她虽不明白这血哧呼啦的场面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可以肯定,跟那些衙役绝对无关,哪怕他们也被溅得一身血,手里的刀也都是喷溅的血渍。

“行了!”张同被吵得脑袋里一万匹马在跑似地,“本官答应你,但还得去问问刑部尚书的意见,他若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