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别说洪七,就是我,孤苦伶仃了小半辈子,突然冒出个妹妹来,我也接受不了啊。”云微澜理解她的感受,宽慰道,“给他点时间,我再帮你劝劝他,他会想通的。”

“不用了,就他那个牛脾气,脑袋就跟糊了牛粪似的,一时半会儿能想通就怪了。”拓跋柔摇摇头,吐出一口气,“我不是就这样放弃他了,我是不放心我父汗,想早些回去,并且把找到兄长的消息告诉他。父汗身子本就不好,这些日子肯定又思虑过重,我早些把消息带回去,对他的身子也有好处。”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劝就没什么意义。

云微澜想到洪七艰难的身世,北漠大汗与固伦大妃承受的丧子之痛,拓跋柔被亲兄长的武器所伤,不免暗自唏嘘。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天神的保佑,让我找到了兄长。”许是这一刻气氛太过沉闷,拓跋柔一扫刚才的压抑,亮出明朗的笑容,“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不仅要把我的兄长带回去,还要与你大醉一场。”

“好,我等着你!”云微澜灿然而笑,与她击掌相约。

两人相视而笑,为不久以后的再次相见而包含期待,却不知,这一别,却是事与愿违,等到两人再次相聚把酒言欢时,已是很久很久之后。tqR1

走出茶楼,与拓跋柔分别,云微澜看着她矫健的身姿消失地驿馆大门后,久久没有作声。

手掌心一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裹住了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命运只能靠自己去把握,别人帮不了。”

“是啊。”云微澜略带惆怅地叹了口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牛不肯喝水,就是硬按着它的头,又有什么用。”

“可牛总有要喝水的那一天,等到它渴了,便是你不按住它的头,它自己也会去喝的。”文璟挑唇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模样,轻笑道,“这唉声叹气的样子,真不适合你。”

云微澜思忖着文璟的话,想着想着,便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