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忘了她们说话还要选择时机这一点了。

云微澜挥了挥手,示意某人继续。

“嘎吱”声再度响起。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耳朵往墙壁上再贴近几分,只可惜,外面的人却再也没有说话,不多时,竟窸窸索索地离去了。

敢情把这问题抛给她了?

云微澜这心里像被猫抓似的难受,这种话说一半,墙角听一半,最终没个下文的感觉真是能憋死个人。

“还摇么?”文璟斜倚着床柱,懒懒地笑。

“人都走了,你要不嫌手酸,就继续摇。”云微澜好气又好笑,整个人往床上一躺,揶揄地看着他。

要是让人知道风姿绝艳的安平王用手摇床,不知会作何感想。

“手不酸,但也不想用手摇了。”文璟走到床边,就要躺下。

“别,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吧。”云微澜抬起一只手抵住他的腰,“待会儿要是再来一拨,我可没精力陪着玩了。”

“刚才你不玩得挺好。”文璟顺手捞过她的脚,放在掌心里摩挲。

“还不是为了以绝后患。”云微澜颇为无奈,“我真怀疑那个到底是不是你家老祖宗,是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她与我原先想像的实在有点距离。”

掳人,听壁角,还问谁是上面那一个……

老祖宗真乃神人,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人。

“当然是。”窗外树影绰绰,文璟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尤其低沉,“若非她老人家有这份心性,早在我祖父战死的时候便已一蹶不振,更遑论我父王与叔父们的相继去世。你看她似孩童,实则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刚强之人。”

生离死别,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世间最大的痛苦非常人能承受,更何况还经历了那么多次,要换作他人,只怕早已随他们而去。

云微澜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微微的疼。

心疼老祖宗,也心疼这府里的每一个人,更心疼眼前这个人。

母亲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这种痛府里的每一个人都经历过,可她们依然保持着内心的坚韧与乐观,不气馁,不消沉,团结一心,荣辱与共,维系着这个家,维系着这份难能可贵的亲情。

要说文璟的母亲支撑着这个家,老祖宗则是每个人精神上的主心骨,只要她在,这个家都永远不倒,不散。

坐起身,她的脚还在文璟手里,她也不收回,顺势跨坐在他腿上,却只是静静抱着他,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有些时候,话是多余的。

文璟搂住她的腰,渐渐收紧。

在这沉寂的夜里,彼此相依的感觉,让人想到相濡以沫,天长地久。

也不知怎么就吻在了一起,起初还只是温柔的浅尝,很快,这种浅尝便如星火燎了原,一发不可收拾。

双双倒在床上,彼此的黑发交缠在一起,难分彼此,而柔软的被褥更让人如坠云端。

在这沉沉夜色里,略显粗重的呼吸更加清晰可闻,那双手所经之处,更似点了火,烫得让人心也烧了起来。

衣衫早已乱了。

断了衣带的中衣恍若无物,起不了任何遮挡作用,稍稍一个动作,便将所有丽景展现。

而他的还完好。

她不甘,双手一路摸索着他衣服上的带子所在,想解开,一拉一扯间竟扯成了死结,再也解不开。

心里一怒,抓着薄薄衣料直接一扯,只听得“嘶啦”一声,名贵的云锦直接裂成两半。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搂住他的后背直接贴了上去——总算坦诚相见了,这才公平。

他的身体亦有些发烫,不用刻意去看便知道起了变化,她轻笑,故意蹭了蹭,引得男人倒吸一口凉气。tqR1

“小八。”他紧紧按住她,不让她动。

潋滟的眸子凝着她,即使没有灯光亦让人难以移开,他紧绷着,似乎下一刻就会失去自制,可她现在却偏偏不要他自制。

既然已经认定了他,那么,她就会给他一个毫无保留的自己。

“再等等。”声音里有着一抹压抑,却也有着坚持,“我不想就这样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