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被项充背着一路往城墙根跑去,越想越不对劲,拍了拍他的后背问他,“我说大兄弟,那后生干啥去了?你这是要背着我去哪啊?咱俩也不熟,我老婆子也不值钱,你可别把我卖了。”

项充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把花大娘丢路沟里去,没好气的说:“行啦!我是马征的义父,大姐,咱们这是在逃命,虽说我是不怕那些官兵,可是你也不能使劲嚷嚷不是?咱们待会从城墙翻出去,马征还有点事儿要办,不用担心。”

花大娘听了,趴在他背上自己嘀咕道,“一郎这混账小子,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这是?回头我得好好说道说道他。”项充装作听不见,闷头只管往城墙跑。

马征很快便在一条小巷子里追上一个逃跑的官兵,一脚将他踢到墙边,压着他的脖子低声问,“小子,想活命就乖乖告诉我,大牢在那个地方?”

那人年龄约莫二十不到的样子,浑身跟抖筛子一般哆嗦着,说了半天没说利索,气的马征啪啪啪啪抽了他几个嘴巴子,最后干脆让他带路,两人摸黑往城北大牢走去。

噹噹噹噹!

城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金锣声,一片片火光亮起,却是城中县令得了急报,开始四处搜查反贼。

领着马征那人面色一喜,接着小心翼翼的问到,“好汉,咱们还要去那大牢吗?这城中如今戒备森严,要不您改天再去?”

马征冷笑到,“少说废话,老老实实的带着我去,千万别跟我耍花样,我要杀你,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千万别想着能逃了。”

那人脸色一白,忙保证道,“好汉放心,小的一定老老实实带您去那大牢。”

这人倒也老实,尽带着马征挑无人的小路走,很快便穿过县城中心地带,一路到了城北。

“好汉,这大牢四周没有房屋,只是这么一座孤零零的院落,再想靠近,就怕会被人发现,您看如何是好?”两人躲在一从草里,那人小声对马征说。

马征往前面看去,只见那东阿县的大牢在前面大约四五百米处,中间竟然一颗树都没有,像什么河沟之类能够潜藏过去的遮挡物,一个也无,这下马征也有点发愁了,总不能就这么直接冲过去吧?狱卒倒是好解决,就怕他们敲了警钟,招来更多的官兵。

“就没有个暗道之类的?”马征拿刀子比划着吓唬他。

那人都快哭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好汉呐!俺又不是狱卒,就算有,小的也不知道啊!”

马征想了想又问,“那这后面能不能过去?要不咱们绕后面去?”

那人忙摆手,“不行不行,小的也不敢骗你,那后面,就是这东阿兵营,驻扎着五百名步军,我要是不说领着您去了,您还不一刀把我砍了?”

马征见他还算老实,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好自己再想办法,突然,他看见这小子身上穿的衣服,顿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冒了出来。

“你把身上衣服脱了!”

那人一惊,随即明白了过来,忙解开带子开始脱衣服,一边脱还一边求饶道:“好汉,您可千万别等俺脱了衣服一刀把俺砍了,您行行好,就放了俺吧!”

马征见这小子倒是蛮机灵,就问他,“我说你怎么这么啰嗦,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的?放心,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道上混的,都是一诺千金的汉子。”

“小的叫马積,他们都叫俺小马援,只因俺祖上乃是大汉朝伏波将军马援,平日里也喜欢耍刀弄棒的,俺老家是陕西的,跟着老娘逃难来的这东阿,在县衙里做了个捕快,好汉啊,俺这家里就我这么一个独苗,还有个老娘要奉养,您就饶我一回如何?回去俺给您立长生牌位。”那家伙一听马征问他话,顿时燃起希望,巴拉巴拉一顿说,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事全说了。

马征一听乐了,拍着他的肩膀笑到,“嘿嘿,还真巧,要不是你也是马援将军后人,我早晚杀了你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