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充定眼一看,只见从城守府中打马跑出来一员大将,身穿金光鱼鳞锁子甲,头戴金光踏云狮子盔,金光入云铁护肩,护心镜,金丝带,猩红披风随风飘,手中一柄黑沉沉的金背乌龙刀,好一员长者猛将!再看他胯下战马,一张马脸白刷刷,从耳朵往后就成了披着紫缎子一样紫色,身高一丈四蹄如碗一看就是匹宝马。

“来将通名!”鱼俱罗拉住缰绳,一双重瞳冷冽的看着项充等人。

项充哈哈一笑,在马上拱手施了一礼,“这位就是大都督鱼俱罗将军了吧!在下汉军项充,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鱼俱罗看着一派轻松模样眼睛竟也是重瞳的项充,心中有些疑惑,自己从军三十多年,威名在外,就连突厥国的人见了自己都免不了紧张,这人口中说着久仰大名,对自己却半点忌惮之意也没有,要么是他随口应付,要么是身怀绝技有什么依仗,想到这里,便开口说道:“我是官军你是反贼,有幸没幸的谈不上,咱们还是刀底下见真章吧!”

看见鱼俱罗一摆乌龙刀就要上前厮杀,项充忙摆了摆手笑到,“鱼将军倒是心急,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我家大王十分倾佩将军,希望将军能够弃暗投明,与我们一起建立一个崭新的帝国,还天下黎民一个安康太平,又何必为了杨广这个亡国之君丢了姓名呢?鱼将军不妨考虑考虑。”

鱼俱罗闻言大笑起来,笑到眼泪横飞,他抹了一把泪水笑到:“哈哈哈哈!老夫。。老夫许久没听过这么大的笑话了!你知道朝中后辈门怎么称呼我吗?”

见项充听得认真,鱼俱罗猛地直起身子,挺起胸膛,大声喝到,“他们称老夫为兴隋九老!我岂能反了这由我亲手兴盛起来的大隋!休要多说,看刀吧!”

说着猛踢马腹,手中金背乌龙刀抡起便砍了过来。

项充见他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说,一震大枪迎了上去。

两人一交手便各自吃了一惊,项充年过四十,然而他体内流淌着的,乃是西楚霸王项羽的血液,他身上有霸王力拔山河的伟力,有几百年来项家几十代人积累下来的绝世武技,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如今只是一击,他便能感觉到这个人是与势均力敌的高手!

鱼俱罗心中更是惊讶,自己刚才几乎是全力一击,这人竟然轻易地就挡住了,自己从军这么多年,东征西讨见得厉害的人多了,细细想来,还真没有能比的上他的,就是自己那得意徒弟,也不行。

两人把对方当成了劲敌,下手不免有些谨慎了起来,倒是把一旁压阵的李存孝看得着了急,不过项充毕竟是马征的义父,只能强自忍着没有发作。

两人枪来刀往斗了七八十合,竟把两个绝世猛将额头给累出汉来,鱼俱罗武艺超凡,力气极大,而且战场经验可以算得上是大师级的。项充更不必说了,若是跟霸王生在一个时代,未必不是又一个霸王!

两人之间不光是比较力气,更多的是比拼招式和经验,就好像两个绝顶厉害的天元棋手在对棋,对手落下一子,不止要考虑这枚棋子的用意,还要考虑到其它棋子与之对应的关系,又好像两个老道在打太极,似快实慢的打了老半天,把个李存孝给看的昏昏欲睡,心中郁闷的要死。

熬着难受又看了四五十合,李存孝再也忍受不住,一声大喝挺枪跃马杀将过去,右手一探,大枪从下往上挑在两人兵器上,“噹!”的一声将两人同时震开。

“老家伙!让我来收了你!”

也不搭理项充,李存孝舞枪直刺鱼俱罗喉咙。

“存孝小心!”

项充大惊叫到。

鱼俱罗一声冷笑,只见他手中乌龙刀将李存孝的枪头一磕,口中打了个呼哨,身形一矮靠在了马背上。

胯下玉面紫骅骝横着摆动马蹄,如同现代的马术表演一样,滴溜溜转到李存孝背后去了,倘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坏就坏在,这马匹的速度简直是太快了。李存孝的马好吧?那是真好!在兴唐传里估计能排进前二甚至第一的架势,如今被这紫骅骝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搞蒙了。

人和马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当啷啷一声大响,李存孝的头盔连着他的后脑勺上的头发,都被鱼俱罗一刀给削飞了出去。

李存孝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后脑处凉飕飕的,额头上禁不住便渗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