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想毁了我,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我用力挣扎,一双眼睛被怒火烧红,指甲嵌进他的肉里,血腥味儿萦绕在狭窄的车厢里,让他稍微清醒了片刻。

“你找死?”

“你敢碰我才是找死!”

我故作镇定,余光看向腕上的手环,思远,你要快点来。

那人听我口出狂言,唇角勾起一个森冷的弧度。

“我知道你,南京陈家的表小姐,拥有陈家三分之一的继承权,呵,命可真好。”

我头皮一阵发麻,虽然没指望瞒下这件事,可婚礼才刚结束,他是怎么知道的?

背脊发冷,我仔细辨别着眼前这张脸,“你刚才也在?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爽。”

他故意贴在我耳边,说出这样暧昧的话,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恨我,为什么?

“你跟苏绮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甘心的问,到了这一刻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那人轻‘哼’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污蔑她,你这个女人果然恶毒。”

肩膀上的衣服被撕开,我的心狠狠沉了一下,所以还是逃不出这样的命运吗?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秦子墨,如果是他的话,至少不会真的伤我。

“你敢碰我,陆家和陈家都不会放过你!”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我用了全力才没让他听出我的牙齿在打颤。

可惜这话并没有威慑力,他对我的身份了如指掌,如果怕就不可能把我绑到这里来了。

他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在我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他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我自问从没有过害人之心,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哭了?”

冰冷的指尖擦过,一路滑到脖子上,轻轻握住。

我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是一派决然,“你杀了我吧!”

那人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儿,“想死?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倒出两颗白色药丸,“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两条腿用力蹬踹,被他揪住头发扯到面前,“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放心,不是给你吃的,你必须要保持清醒,才能感受她经历过的痛苦。”

我被丢回座位上,看到他把药丸吞入腹中,脑袋狠狠沉了一下。

这种药的药性很强,他很快就有了反应,把我拖出来扔到后面,紧跟着自己也钻了进来。

力量悬殊太大了,眼看着就要清白不保,那人却突然被人从车里拽了出去。

我以为是程思远,下车一看发现不是。

“你是,秦子墨?”

秦子墨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挥拳,把那个人打的满脸都是血。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动她!”

天啦,真是他!

我见那人口吐白沫,连忙过去阻止,“秦子墨你等一下。”

秦子墨没理我,我伸手去拉,被他甩的撞上了车门。

见我被误伤,秦子墨终于停止暴力,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

“没事吧!”

我摇摇头,来不及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脚步踉跄着走过去,蹲在那个人面前,揪起他的衣领。

“说,那封信是谁让你寄的?”

可能是因为服了禁药感觉不到疼,那人满嘴红白,却还不住的笑着,“想不起来我是谁?”

此时此刻,看着这张面目全非的脸,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年我出事,陈老师他们来看我,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那个肇事司机的脸,跟眼前这个慢慢重合。

“是你!”

我震惊的几乎站不稳,脑海中浮现出沈老师微胖的脸。

“想起来了?”

我扑过去揪住他的领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笑了两声,身体不由得开始痉挛,“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可惜没能毁了你。”

“我要杀了你!”

我像个疯子一样,手臂毫无章法的挥舞,被秦子墨拦腰搂着往后退。

“小清,冷静点。”

我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拼命用脚去踹,“他害死了我爸!”

如果不是他,我爸可能就不会死。

“秦子墨你放开我!”

秦子墨力气很大,我没办法发泄,只能拿他泄愤,把他的胳膊都咬出血了,他还是不肯松手。

我们在这边争执,那人却笑了起来,血水混着白沫从嘴里呕出,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