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迈给我介绍了个新的工作,条件非常不错,是在一家外企公司做分部总裁助理,不需要行政方面的经验,主要是需要英语交流能力强的,年轻的,男女不限。

打从进了学前班,我这书念得就是顺风顺水,因为生日是在后半年的,报名的时候就赖了半年。马上大四毕业,我周岁其实才二十一岁,年轻有活力,不着急嫁人,专业水平过硬,在学校参加各种竞赛活动等,履历也非常漂亮。

所以我确实不发愁工作的事情,只缺少机会。而拓展自己的交际圈子,就是在给自己拓展机会到来的可能性。

我渐渐也明白,李拜天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么一句话,“他们陪我玩儿,我给他们提供更广阔的交际空间。”对于有心向上攀爬的人来说,交际空间真的非常重要。

社会这门学科,李拜天就是比我学得要精一点。

他们就想要年轻的,稳定性高的,能吃苦耐劳,无条件服从公司调度的。在我眼里,这份工作其实比同传好很多,同传翻译太累了,压力太大,也没有这样的工作稳定,而且以后正式入职,参加大型会议,跟着出国乱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反正每项不同的工作,都有不同的付出。

这件事情我还在考虑,毕竟我现在还没有正式毕业,毕业之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想趁着中间时间,多想一下。

小迈说,倒是也不着急给答复,即便这家公司到时候不缺人了,既然我能获得肯定,那总还有别的机会。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从来没有毕业后回到z市的打算,虽然我的爸爸妈妈都在那里。我已经习惯了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每次过年回家的时候,都感觉z市太憋屈了,爸妈也不支持我回去,只要我发展的好生活的好,他们都支持。

小迈很绅士地把我送回楼下,我回去以后,看了眼李拜天那边的房门,没上锁,说明他回家了。

哟,他居然回家了,没有接着出去和小沫学妹折腾,真是稀奇。

这些天我注意过,他是天天回家的,但只是回来睡觉,白天总是不在,一副很忙的样子,可又不知道在忙什么。

一个周末,李拜天霸占厕所,在里面砰砰地放屁,我也想上厕所,出租屋狭小的通道里,接了个外国友人打来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挂断。

我挂断电话以后,李拜天出来了,面色不大好啊,估计拉肚子拉虚了。这是我们自吵架一起来第一次正面交锋,为了抢厕所。

李拜天瞟我一眼,“叽哩咕噜讲什么呢,学几天外语,真拿自己当洋鬼子了。”

这不是呛声么,我也不让着他,瞟了眼他的肚子,“哟,榨菜吃多了,山珍海味笑话不了啦?”

他愤愤地看我一眼,肚子又来感觉了,转身又往厕所里冲。我憋尿了憋了半天了,当然不让他,跟着往里面冲,然后我们俩就堵在门口了。

我说:“我先,我就半分钟的事儿。”

他说:“你憋一下能死啊。”

“能,你让开!”

李拜天还堵在门上不让我进去,他大胳膊大腿儿的,把门一档,我只能找缝钻。我也是真憋啊,他都在厕所里多长时间了。

李拜天威胁我,“再不出去我放大招了。”

“不就放屁么,小心把屎蹦裤子上。”

李拜天一咬牙,放开撑着门框的手,钻进厕所直接开始扒裤子,我一眨眼,他裤子要脱半截了。

好吧,这个大招我真的应付不了,瞅他下面一眼,“咦,真小。”

然后退出他的领地,李拜天在里面喊,“关门!”

关门以后,里面又是砰砰砰战斗的声音,哎哟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吃什么玩意儿了。我又憋了一会儿,李拜天从厕所出来,我冲进去解决掉,洗完手出来的时候,李拜天又摆出那么副流氓造型,把手肘往门框上一撑,眯着眼睛问我,“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什么?”我甩甩手上的水。

“你说谁小呢?”

哦,想起来了,他刚才脱裤子吓唬我,我说他小来着。他小不小我也不知道啊,那高中时候的事儿,谁还记得啊,当时我也没注意看啊,就算看了,我没见过别人的,也没的比较啊。

我又瞟他下面一眼,故意摆出很嫌弃很不屑的表情,往自己的房间走,李拜天伸手揪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拉回来,很不解地问,“我很小吗?”

小不小关我屁事啊,我把他揪我衣服的手推开,拍拍他的肩膀平静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铁杵磨成针,省着点儿用,昂?”

李拜天石化了。

回到房间以后,不知道为啥我有点得意,有点小开心。也许是因为我终于和李拜天说话了,有些人的关系,就是亲密到不管冷战到什么地方,只要一句话,就能把恩怨一笔勾销。

好像就抢了这么一回厕所,我们俩就没矛盾了。

但我还是不会主动去跟他说话的,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李拜天也挺好的。人家又生龙活虎了,出去折腾了,那才是真正的他啊,不被金钱束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