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千盾军力贯双臂,把大盾布为坚阵,只等横冲军陷入他们的盾阵中。

“这些横冲军真精明!”黑甲军阵中,澹台麒麟冷笑:“故意舍开存心拼命的贺尽甲,转攻以盾为守,却无反击之力的楚尽锋,他们是不想有任何损伤,明明不要命了,还始终保留战力,为什么?因为他们想留着命再狠咬我们几口!”

“楚尽锋的盾阵挡得住他们吗?”雷尽断急问。

“挡不住,盾军最大的缺点也正和优势一样——守如磐石,却只守无攻。”澹台麒烈舔了舔嘴唇,当虎子脸上不露戏谑玩笑的表情时,面部每一个和平常一样的小动作,都透出一股森然杀机来,“只要回避掉大盾的坚守,楚尽锋的盾军就只能任人宰割!”

盯紧战局的不只是黑甲军阵,幽州城楼上也看得目不转睛,八千横冲军的一致急冲忽有了先后之分,前列甲士微勒马,后列甲士紧催骑,本如锋刃直挺的军阵在这快慢不一的行进中调整得越积越厚,阵形前端凸出如锤,六千甲士从左右护翼变为突骑在前,随后,军阵就保持着前锋如锤之势,越冲越快。

将惊声道:“糟糕,轩辕如夜想用长枪铁骑硬撞盾军!楚尽锋的盾军前后互抵,防如坚石,连我都吃过闷亏!不能硬碰!”

“看清楚,横冲军挑上楚尽锋,正说明对破阵成竹在胸。”智沉声道:“我能破下盾阵,轩辕如夜也可以!”

“对!”将眼睛一亮,“我也想到了,盾军只能守,不能动!”

眼看横冲军就要冲到盾阵正前,且成相撞之势,观战双方屏息看待,只看立刻发生的会是铁骑撞开盾牌,还是坚盾顶翻奔马。

“乌云漫!”轩辕如夜的又一声喝令打破了所有人的猜测,横冲军六千甲士右臂挺枪,左臂反手,忽扯下罩于盔甲外的玄黑披风,跟着臂膀轮动,竟把披风往盾阵上直甩过去。

玄黑披风迎风抖开,原来横冲都的披风别有玄妙,披风边缘密密锈着一圈铁鳞片,一经抛起立刻在半空中展开,六千袭披风如从横冲军手中祭起片片乌云,凌空飞掠,向掠阵盾军当头罩下。

任何人的头脸突然被罩,难免都会有片刻慌乱,黑甲骑军也难例外,披风罩落,视线被隔断的黑甲忍不住松开持盾的手,急伸手去扯罩于脸上的披风,这一来,坚挺而竖,并列成排的盾阵便有了刹那错乱。与此同时,六千甲士马速不减,在抛出披风的一瞬,已近贴在第一层盾军阵前,两军前锋对前锋,冲在最前排的甲士再次探臂,抓住坠落在盾牌上的披风,使劲往左右拉拽,盾军头脸被蒙,正腾出手慌张去扯,被横冲甲士在马上这一大力拉拽得东倒西歪,一面面紧并的大盾顿时象久旱地壳似的龟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