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秋意浓苦笑了一下,还是答道:“要对付这等全无破绽的阵法,我也只有从正面硬闯!以硬碰硬,只有顶住他们攻势最猛之处,才能延缓此阵发动,但这横冲军阵乃是为进攻而设,以攻为主,其锋芒正是盛于进攻,而且阵中八千人各个都是不顾性命的精锐死士,若从正面硬拼,就算不停折断他们的前锋,再压上十倍兵力围攻,我军伤亡也必定极大!”

“为进攻而设,以攻为主?”澹台麒烈若有所思,双眼从战场上几处败落的黑甲狼藉处一一扫过,当他的目光定在楚尽锋的盾军上时,眼眸中忽如一团火焰在燃烧;

“横冲军阵为进攻而设,这八千人又各个豁出生死,所以他们攻得很猛,也配齐了各种兵器,长枪冲锋,短矛投射,铁弩连发,钢刀近战,所有兵器全为进攻而备,我想到了!对!横冲军的弱点,我已经找到了!”

澹台麒烈大笑起来:“横冲军想以死扬名,只想打痛我们,打伤我们,就如楚尽锋掠阵盾的缺陷是只守无攻,横冲军阵的弱点恰恰相反——他们没有带盾牌!老大,这正好是他们的死穴,不对!”

澹台麒烈的笑声嘎的止住,突然改成了破口大骂:“糟糕!他娘的!中计了!我们太蠢了,为什么要跟这支只攻不守的横冲军硬碰?我们真他娘的都是一群蠢材!蠢材!”

被爱将圈到一块儿骂蠢,拓拔战也愣了愣,“你想到什么了?”

“横冲军的所有布置都是为了进攻,却无一步自保之棋!”澹台麒烈连连冷笑,这是早已呼之欲出,可他们一直未曾想到的道理,“要击败他们,我们何必出兵迎战?仗着自己本钱大吗?他们这八千人既想借扬名来挑战我黑甲,那我们就该等着他们冲过来送死,我们在阵前架起挡箭盾,就是为防幽州城头连弩齐发,可我们全忘了!如果有人敢冲过来,我们也同样可以一阵乱箭射出去,一根人毛都不会少?何必跟这群不要命的拼命三郎硬碰硬的打?这不是蠢到家是什么?”

“说得对!”拓拔战面色大变:“我们真是蠢到了家!只顾费心思猜横冲军为什么不要性命的来打这场跟他们无关的仗,猜出来后又被轩辕如夜的用心气昏了头,我自以为聪明的不甘心被他牵着鼻子走!结果还是上了他另一个大当!轩辕如夜,他算是把我的心思揣摩了个透底亮!”

一经想透其中道理,拓拔战又悔又心疼,却又气得发笑,轩辕如夜和他的交手,似是亡命,实则就似棋士对弈,从冲向他百万大阵伊始,轩辕如夜就是那名一步三算的高明弈手,用最大胆的谋划料到了他的每一步接招;

他拓拔战自恃百万大军的得意,以及黑甲骑军一贯的心高气傲,看到横冲军不过八千就敢出城挑战,一定会想都不想就会立刻分兵上前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