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处至主公身前,每一步路都给我布成铜墙铁壁!”

“备两列弓手,如见惊马冲来,立刻射杀,箭射要准也要密集,盯准前方一次齐射,不要射偏,以免伤及自家军士!”

“再背两列挠钩手和拌马索,如火势扩大,不要慌,也不要让,杀掉每一匹冲过来的惊马!”

“告诉所有战千军,等横冲都马步分离,立刻包抄到后面去,等等!不必去告知战千军,免得打草惊蛇,横冲都只要往前一冲,图老爷子他们自会与我前后夹攻!”

澹台麒烈想了想,又叫过一名军士,“去后面知会骨扎力和朗昆,让他俩活动开筋骨,万一我们这儿有漏失,不要让惊马冲到老大面前。”

澹台麒烈心里还是疑惑,“放火冲马,这都只是一时之利,一旦错手就会输掉全盘,这帮疯子真打算这么干?不过换成我,在这个时候大概也只能出这种连连抢攻的疯招了!”

虽安排妥当,可澹台麒烈却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要破计,先发制人必定要好过后发而制于人,只要先杀了这和尚,就能打乱横冲都的全盘布置。

“附离,赫思兰,先退回来!”澹台麒烈大喝一声,先招呼那两名百人力退后,同时拍马向老和尚冲去,今天这一仗打下来,八千横冲都当然一个也别想剩,可黑甲军的折损也着实太大,掠阵盾军,破军流星两部灭军,还搭上了雷尽断一条性命,他可不想再有两名百人力折在横冲都的困兽斗下。

横冲都这一次的进攻手段和澹台麒烈的猜想如出一辙,当所有僧道俗儒的坐骑都集中于一处后,外围的横冲甲士奋力往两旁杀去,几名战千军见这些甲士往外分杀开来,倒也正合了各个击破的心思,往旁略略一让,避开锋芒,引这些甲士杀脱阵来。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老和尚的勇猛,听了澹台麒烈的喝令,那两名百人力是想退回来,可老和尚却缠着两人不放,禅杖一记记搂头猛击,根本不容两人退后,等看见澹台麒烈杀过来,那老和尚一声怒喝,竟舍下那两名百人力,抄起禅杖直奔澹台麒烈而来,澹台麒烈倒是一心想会会这中原人的江湖技击术,可那两名百人力哪肯让上将军跟着疯和尚单打独斗,也跟着追过来加入战圈。

两名百人力本来是想耗尽老和尚的力气再行还击,可一看虎子上将亲自出手,二人一来想表功,二来也怕上将有失,当下都使出全力,两根铁棍舞得虎虎生风,和老和尚的禅杖打成一团,三件长大兵器不时交击碰撞,以一敌二的缠斗虽变成了三打一的混战,澹台麒烈却根本插不进手,只能骑着马在三人身边绕圈,看得他又好气又好笑。

横冲都果然趋赶着那些无人骑乘的战马开始冲阵,两千名僧道俗儒随在马后,疾步而行,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那些战马突然发了性,竟一点都不惧黑甲军明晃晃的刀枪,嘶叫着往前乱冲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