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如此凶悍,正要一举而上的黑甲军都是一惊,定睛看去,只见红甲赤骑,血色长枪,高大的身躯守护在已见飘摇的白骨枪旗前,森然如岳。

有几名胆大的黑甲军想冲上去,将冷冷狞笑,向那几名黑甲一按枪锋,狼扑枪刃上,一缕鲜血涔涔淌落,不言之意猖狂倍显,狼扑枪前,生死不由天。

黑甲军虽人多势众,可在这柄丈八长锋前,连百人力和密杀死士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可以肯定,即使一拥而上,第一个冲上去的也会立即被这柄长枪贯穿,但看着其他幽州军已越奔越近,黑甲军也不肯错失良机,几名百人力和密杀死士互打了个眼色,就待散开来前后包抄。

“轩辕将军,我带你回城!”将冷冷漠视着靠近的黑甲军,大声说出的,似乎是一句再天经地义不过的话,可以当着四方黑甲,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说出了口,却自有一股目空一切的睥睨。

“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可你不该来。”轩辕如夜苦笑着,想要拔去右臂箭矢,和将并肩立马,但箭尖倒勾咬在肉里,若用力强拔,就会扯下大块皮肉,“老了,再也做不得那剜肉拔矢的事了。”轩辕如夜摇摇头,果然已再不负当年勇,还在这十步之前功亏一篑。

但看到挡在身前的将,轩辕如夜心里忽升起一股说不出是酸楚还是怅然的安心,在那段一直令他怀念的岁月里,也曾有那么一位袍泽,总在危难袭来时,在白骨大旗前横枪立马,亦总能用他手中那柄暗紫长枪,一次又一次的荡平风波。

遗憾的是,那位袍泽已然作古,而他唯一的徒弟,却在那十步之后,用师父遗赠的暗紫长枪,画地雷池。

轩辕如夜默默握紧枪旗,让倾斜的白骨大旗重又临风挺直。

“是我失算。”轩辕如夜看着就在不远处的艳甲飞将,轻轻摇头,“还以为事事料准,可还是低估了他的香火之情,真不愧是他师父的唯一传人,不但学成了修罗枪,也学到了他师父的重情。”

将正和黑甲军对峙,一时没有听清,但面前的百人力和密杀死士正蠢蠢欲上,将再猖狂,也不敢于此时回头,只能低声问:“轩辕将军,你说什么?”

“我说,我低估了艳甲飞将对我的香火之情。”轩辕如夜低声道:“本想趁我兵锋正盛时,先合力把他诱杀,没想到他竟一直回避与我对决,只在拓拔战身前守护不动,此刻八千横冲已成残军,就算没有了这十步重围,只怕也过不了他这柄修罗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