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留寒和藤虎两人齐声问:“怎么了?”

“父王有令,命我见信后,立刻派兵灭了惕隐府,鸡犬不留。”拓拔然颓然苦笑:“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若我昨日收到此信,怎容得林幽月今日嚣张。”

拓拔然看着手中信纸,恨不得也跌坐在地,只觉这事真是阴差阳错,却又无人能怪,黑甲斥候已是连夜赶路,当然不能怪他们来迟了一步,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父王早对惕隐府心声警觉,出征前也特意吩咐自己盯紧惕隐府,自己也算是小心提防,把留在上京的十六名密杀刺客都派去盯梢惕隐府,可还是被林幽月抢先发难,即便先不想霍澜青被绑去幽州,会给父王带来多大的头痛,让人知道他这一少将军居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那他也是颜面尽失。

“主公怎会突然对林幽月生出杀心的?之前虎子将军不是还为林幽月求情了么?”独孤留寒算着日子道:“我们的大军出征还不到十天,幽州到上京又足有六七天路程,这样算起来,主公刚到幽州没过几天,就突然变卦了?莫非---”他看着拓拔然,不再出声,心里却知不妙。

果然,拓拔然一扬信纸,说出了第二个更坏的消息:“我们首战失利,不但没有攻下幽州,还损兵折将,父王担心和幽州这一仗会成为成耗日长久的围城战,为免上京后方有变,父王才命我灭了惕隐府,预除后患。”

“我们败了?”虽已猜到,独孤留寒还是吃了一惊,藤虎更是一脸不敢置信:“我们怎么会败?百万黑甲攻那一座孤城---”

“轩辕如夜,就是那个中原大商玄远,带了八千横冲都为幽州助阵。”拓拔然看着信纸上那一长串的阵亡将领的名字,嘴里一阵阵发苦,若非是父王亲笔手书,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能征惯战的勇将竟会一战而亡,“横冲都孤军去冲父王帅纛,幽州军又趁势偷袭,幽州北门下好一场苦战,我们虽把横冲都灭军,自己也是伤亡惨重,足足折了二十几万人马,连赤风,木砾这两位上将都当场战死,雷尽断的破军流星也整部阵亡---具体情形,父王也没有多说。”

“一战折了我们二十几万黑甲?还有几位上将?”藤虎一张脸变得和死灰一样,虽不知具体战况,但只听这阵亡人数,已可想见着一仗的惨烈。

“那我们眼下该怎么做?”藤虎急问道:“要派兵增援么?”

“算上封邑的守军,我们也只有十五万人马,其中五万还是负责押运粮草的辎重大军。”独孤留寒低声道:“藤将军觉得,我们要派多少人过去?”有句话独孤留寒没有点明,拓拔战手中一百万人都没有攻下幽州,他们这十万人就算全派过去了,又能顶什么用?

独孤留寒说得含蓄,但拓拔然和藤虎还是听明白了,拓拔然低头不语,藤虎一张脸变得更加难看。

“少将军,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也是主公最希望我们此刻能做到的事,还是守好上京和封邑。首战失利,只是一时失利,我虽未曾亲眼见到战况,可我能断定,我们只是一时轻敌,才会吃此一堑。”独孤留寒又道:“横冲都虽帮幽州打了一仗,可他们已被灭军,主公手中还有几十万大军,所以元气未伤。我军也定能吃一堑长一智,幽州城再是固若金汤,也迟早会被主公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