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完颜盈烈震惊的神色,智又说了一句:“今日,我就是要黑甲军前仆后继的冲向北门。”

完颜盈烈脸上阴晴不定,他转头看看正在城楼上砰砰梆梆拆卸月满山河的民夫,再低头看看脚下的城楼,忽恍然而悟:“智王,你这是要---”

智点点头,衣袖轻摆,示意完颜盈烈莫要再说下去。

北门打开,第一个冲出去的就是猛,他高举着龙王努,奔着黑甲军就跑了过去,一点都不在乎对过黑压压的一片骑军。

胡赤和厉青二人驱骑在后,猛是两腿跑的,他俩是骑军,可这两骑军看上去却跑得比猛更累。

胡赤一边张大了嘴巴喊,一边又怕喊出来的声音太大,被越冲越近的黑甲军听到,这就使得他的喊声跟躲在被窝里的哭声一样委屈:“猛王,慢点跑,我们只有两千人。”

胡赤的表情也是一样的委屈,他和厉青在北门下挖土山的时候,身边原本带了五千虎贲军,这支虎贲军虽然从未上过阵,可这五千人都是特意挑选出的年轻精锐,他们受的是最好的操练,领的又是最好的粮饷,而且这些军士的出身也是公主刻意选过,他们的父兄都是幽州军士,所以这支虎贲军不但年轻,也是公主的禁卫亲军,平时都归胡赤,厉青,卫岚三人直接统辖。

幽州守城已近半月,可不管战事如何吃紧,这支虎贲禁卫都从未被派上过北门,眼看同为幽州军士的父兄在守城战中一个个战死,这五千虎贲军早一个个憋得双眼通红,每日都恨不得杀出去跟黑甲军拼个你死我活,所以胡赤和厉青今日虽只带了这五千人,可一来这虎贲军是他们平日训练的如臂使指的部下,二来士气如血,他俩也巴不得带着五千人去立场军功,谁知就在城门打开时,布衣客卿梁正英突然说公主有密令,让这虎贲军留守城内,另外调了一支两千人的军士跟胡赤和厉青出城,还说公主特意叮嘱,让胡赤和厉青二人一定要在今日护好猛王,若猛王有半点闪失,他二人就要提头来见。

这道密令不但令渴欲复仇的虎贲军大为不满,也让胡赤和厉青听得满头大汗,可汗刚流了满脸,猛王已经跑了出去,他二人连汗也顾不得擦,硬着头皮跟着冲了出来。

猛王已经跑得和黑甲军越来越近,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等等两千人一起冲的气势,胡赤和厉青二人这额头的汗就一道道往下流。

胡赤一边跑一边还回头招呼那两千人赶紧跟上,谁知这一回头,竟发现在他们这两千人冲出城后,北门居然还是大开不关。

“这梁正英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连城门都不关?”胡赤几乎要破口骂出来:“就算智王已经安排好了伏兵,可这城门大开着,不是诚心引黑甲军大举攻过来吗?”

“别管身后了,先顾着眼前!猛王要是出事,我们就得提着脑袋去见公主!”厉青也是急红了眼,他俩是公主心腹,今日乃是第一次亲身上阵,可第一次上阵就碰到这诸多不顺,最不顺的是还跟猛王一起冲锋,怎不让他着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