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楚天泽的话让整个宣政殿瞬间便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众人都怔忡了,一时还在消化楚天泽所说的话。

饶是楚天佑与傅彻,对楚天泽的话也是震惊的。不过随即也了然了,于公于私,楚天泽这么做都可以理解。

至于官致远,他虽觉此举于理不合,可皇上一心决议如此,作为良臣,他断不能说反对之言,何况,这也是向着他的。

而在其余怔愣的百官中,还是严轶率先反应过来,他听闻楚天泽的话震惊了,难以置信地对楚天泽道:“皇上,此举于理不合!怎可在宣政殿上审案?此前并无先例啊!”

严轶话毕,这时,一些老臣也回过神来,忙道:“是啊,皇上,此举着实不合先例,万万不可!”

而一些平日里便与严轶狼狈为奸的官员,向来是看严轶的眼色行事的,此时更是纷纷劝谏:“皇上,官致远也不过就是一个四品小官,即便是王亲贵胄犯了事也没在宣政殿上审的理,他凭什么?着实无理可循!”

“皇上,臣以为也是不可!”

“皇上三思……”

……

楚天泽看着这满殿反对的大臣,笑了笑。

“朕说,”楚天泽的目光冷冷地在全殿内扫了一周,声音冷到极致,“宣人证上殿!”楚天泽这举动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不容反驳!有些眼力劲儿的不会再敢反对。

然而还真有人不会看他眼色!

“皇上……”

严轶还欲再阻,只是才刚开口,楚天泽便一个冷眼过去,:“怎么?你还想抗旨不成?严大人!”

那样冷的眼神惊得严轶腿都软了,平日里虽这皇上就冷漠的很,可今日,他竟在楚天泽眼中看到一丝狂暴,还有那一句‘严大人’,着实让他魂都吓飞了……看来真惹急了,严轶哪里还说得出反对的话,先前还态度坚决的他,瞬时便蔫了,畏缩道:“臣不敢……”

“不敢……”楚天泽拉长了尾音,似在认真思索着这话,然后冷笑一声:“那便,宣人证上殿吧!”

严轶也不敢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了,只是,不明着反对,可该说的情况还是得交代,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这宣政殿上审案,不可控性太大了,虽该做的都谋划好了,可他此时哪里还能担得更多一丝的风险……

“是……臣遵旨……”严轶犹豫着还是壮着胆子道,“只是,皇上,臣为保人证的安全,将他安排得有些远,这一来一回的,估摸着少说也得大半个时辰……这早朝的时间如此宝贵,皇上与众位大臣的时间更是不敢耽搁,臣看……”

“看什么?”楚天泽语气中怒意满满,“你看还是下了朝再审?哼!严轶,朕看你是胆大包天!”

“臣不敢……臣只是……”严轶这回真吓得话都说不清了。

楚天泽怒喝道:“这满朝文武,本就是为朝廷分忧、为百姓造福的!朕没让你们上阵杀敌,洒血卫国,你们如今倒是连时间都耗不起了!这么大的北地案子,不过耽误你们一点时间,你们还不愿意了?!”

满朝文武闻得此言,纷纷羞愧地不能抬头。上升的这个家国层面,顶着楚天泽的怒气,百官齐齐下跪:“皇上息怒,臣等为国为家为百姓,虽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