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诚话一出,严轶面色剧变。他似受到了惊吓,震惊地看着严诚,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严诚是谁?他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他们相处了十几年,他是个怎样的人严轶再清楚不过!严诚一心忠于自己,任何人都可能会背叛他,但严诚绝对不会!严轶一直坚信这一点,是以他放心让严诚知道自己的一切,让他参与自己所有的事。严轶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对严诚信任的毫无保留。是以,初听到严诚的话时,他的惊疑有瞬间甚至超过了对自己所犯之事被揭发后的下场的恐惧。严诚,这个自己最信任、也对自己最忠诚的人……严轶真的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他出卖!

没听到预料中官致远的名字,却再次从另一个证人口中听到了严轶的名字,殿中百官亦是震惊的。这严轶看着对这个人证似乎还抱着很大期待,不想,这人证同上一个人证一般,又给了严轶一个措手不及的“反攻”,也让众人感受到一个接一个大反转。百官已然看不清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沉默着,道此刻也只能心内带着惊疑面上强装镇静继续看接下来的发展了。

“这又是闹得哪出?”楚天泽语气中隐含怒意,“严轶,你当朕还有这满朝文武是陪你闹着玩儿的?这些就是你说的人证!”

楚天泽的怒声传到严轶耳里,他这才稍稍回过神来。严轶看着严诚的眼神黯了黯,各种情绪夹杂着,他内心已渐渐从最初不敢相信的惊疑转化为滔天的恨意!既你不念旧情、不顾忠义,那就别怪他狠!

严轶迅速收回放在严诚身上的眼神,转身向楚天泽,沉声道:“皇上,此人定是也被收买了诬陷臣的,目的只为某些人脱罪。先后两位人证都突然反口,这里头定有巨大的阴谋,望皇上明察!”

楚天泽冷眼望着严轶,抿唇不语。这个老家伙儿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还嘴硬!这般“百折不挠”的精神若是能用于好好为官上,倒是朝廷、百姓之幸了。偏偏,他严轶尽用在了苟且、犯罪之事上!

“严大人,是不是诬陷、是不是阴谋、究竟是何人诬陷、诬陷的又是何人,这些,一会儿自会见分晓。”傅正庭看着严轶正色道:“现下,还是让人证先把事情交代一番罢!”

这傅正庭话里有话,明显就是针对严轶的,那四个疑问就是在向他示威吧!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在手……其实,严轶看到严诚出现在他们那边,他就急了。有严诚在,他们哪里还需要找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他犯罪?他的事,严诚没有不清楚的。

严轶到此刻仍是想不透,严诚怎会突然背叛自己。越想越是恼怒,越发觉得自己的信任被辜负,心中被恨意、怒意填满了!“一个被收买的人证的话还值得信吗?我看也没必要听了!”严轶说着眼睛狠狠瞪着严诚:“这等会被收买的不忠不义之人,着实不该活在世上,早该就让他自生自灭!”

严诚听着严轶这话,心内狠狠抽了抽,饶是他刚硬的性子,也有些顶不住这话。别人也许听不懂严轶后半句话的意思,可严诚却是懂的。他说“早该让他自生自灭”,这是后悔当年在公堂上救下他,后悔之后培养他……严诚想不到这世上有那句话比这个更伤了,他因为严轶而重获新生,而严轶说,他后悔救了他!他已经恨自己到了如此地步了。也是,毕竟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的确对不起他!

楚天佑在一旁看着干着急,这进度也太慢了!既然要说何必拖着!楚天佑打算帮着速战速决,他走至严诚身旁,问道:“你要指控的可是严轶严大人欲让你作伪证去指控官致远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