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二日便是满月宴,官莞备礼的时间有些紧。虽这礼注定是无法在明日宴上准时送达,可无论如何,礼总要在之前备好才算心意。时间如此紧迫,官莞倒是不用担心闷着无聊,今日有的她忙了。

因着脚伤不便,官莞不能在榻下呆太长时间,更遑论还要连着忙活许久。是以,官莞特让元宝去寻了干净轻便的小案架在床榻上,如此,即便坐在榻上,她也能方便做事。

布帛、丝线、剪子……一切准备妥当,官莞便正式“动工”了。

吟秋看着官莞手法熟练地剪裁着布帛,有些惊讶:“主子,奴婢早知道您手巧,可没想到,竟连制婴孩的衣物也能如此上手。”

官莞笑着解释道:“年幼时,有个到府上授课的绣娘,每当我在练习她教授的内容时,她便自己在一旁忙活着缝制些小衣物。我好奇之下询问方得知,她为了多贴补些家用,时常帮大户人家的孩子做些精致舒适的小衣裳,月大的婴孩到几岁的孩童都有……是以,我耳濡目染的,我对着婴孩衣物的缝制,也了解一些。”

吟秋闻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倒是也难怪了。”

柳柳恍然大悟般惊呼道:“小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那位绣娘了!我说她怎的做那么多小衣裳,当时还以为是她家中孩子多呢……”

官莞看着咋咋呼呼的柳柳,无奈笑了笑。看了眼小案,想到什么,又对柳柳道:“柳柳,你去小库房寻寻,还有没有轻柔的棉缎。”

柳柳看着官莞手中的丝绸,疑惑道:“小姐,闹到你还打算缝制两件吗?时间这般紧迫,怕是来不及吧。”

官莞闻言摇摇头道:“只制一件。不过呢,这一件也是要用上两种料子的。”见柳柳不解,官莞解释道:“这小婴孩娇嫩得很,衣物太繁复或图纹太精细倒是禁忌,最重要的是柔软舒适方便。薄棉缎柔软、透气,做贴着婴孩皮肤的里层正好;而丝绸柔滑、亮丽,不仅舒适漂亮,也是世家大族中的孩子需要的体面,做外层合适。”

吟秋看着官莞,心内暗不由暗叹,眼前这女子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处事却这般细致周到,着实难得。吟秋赞同地点点头道:“还是主子考虑周全。奴婢看那些大家族中婴孩的衣物多也就是丝绸、云缎,还未见过主子这般特别的。想来,孩子母亲见到这般细致的衣物,定是会喜欢的。”

官莞淡笑着继续手边的活儿:“希望如此,孩子穿着舒适高兴便好。”

柳柳却是不太懂这其中的特别,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件衣物,哪来的那般多要处理的细节。是以听完也没什么感觉,撇撇嘴道:“小姐,我去给你取缎子。”

“嗯。”

晚膳过后,消了一会儿食,官莞继续完成那还差一些完工的小衣裳。

看着官莞忙活了一天,这般晚了还没完工,柳柳小小的抱怨道:“小姐,以你的技艺和效率,这一整天的,即便是件成人的大衣裳现在也该做好了,怎的一件小小的婴孩的衣裳倒是费了这好多时辰还未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