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闻言眉心狠狠一跳,心不可抑制的抽疼了一下。他身子向来硬朗,记忆中似乎还从未见过他生病,怎会突然就病了?想着沁儿还有一宫的宫人们都看着自己,靖宁也不好太激动,只能压下心中的隐隐地焦急,漫不经心地问沁儿道:“怎么会病了?”

“只听说是病了,别的奴婢也不清楚。”沁儿摇摇头回道,接着又忿忿道:“反正那位的消息奴婢是一点儿也不想听到,病了就病着呗!”

靖宁闻言,微微蹙了蹙眉,不知怎的,她听到沁儿这般说,心下真有些不乐意。尤其是沁儿不主动去了解他的消息,竟还能在宫中听到,想来是这病不轻……靖宁心下隐隐有股担心,侧头又问沁儿道:“沁儿,你是怎么知道他病了的?”

沁儿稍稍一回想,便漫不经心地回道:“奴婢也是前日去浣衣局时无意间听那边的宫女谈起的,听说是病了,已连着告了大半月的假,早朝都未去……”

“大半月?”靖宁闻言着实惊了一跳,难道病了大半月都不见好?真是!那人身边如今也没个贴己的人,又固执的要死,病了这般久不见好,估摸着压根就没请大夫,自己就一直拖着!

“嗯,浣衣局的宫女是那般说的,估摸着错不了。”沁儿没注意到靖宁的情绪,自顾说道:“这后宫啊,就属浣衣局的消息传得最快了,每日各宫的宫女们来来往往的……”

然而靖宁却压根儿没把沁儿后头的话听进去,心里仍旧想着那人病着的事,低声自语道:“怎会病这么久呢?”

靖宁声音虽小,可沁儿却是听得分明。经过靖宁之前的“辩解”,沁儿也信了她说的“想了解那人情况只是不希望他这两年过得太轻松”的说法,是以对于靖宁的追问,沁儿也没怀疑,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奴婢也奇怪怎么会病着这么久……也许病早就好了,只是难得有正经借口告假,就抓着机会多休息几日喽!”

“他哪里是那样的?最是规矩守礼的一个人!”靖宁听着沁儿那般说他,下意识地就要为他辩解。她虽恨他恨得要命,可他的品性,靖宁还是可以保证的。

“公主,我只是说出了我的想法嘛!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那么正经!”沁儿撇撇嘴继续道:“再说了,每日那么多职务要忙,还上朝下朝的,偶尔偷个懒这也挺正常。”

靖宁看着沁儿,心里反对她的话,可又不能指责她,无奈得很。那位是什么样的人她还清楚吗,他是真真正正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正经,绝不可能像沁儿说的那样。不过,靖宁恍然一想,似想到了什么,脸一下沉了下去。他是不会为了偷懒而假装称病,可不等于不会为了别的原因……比如,他知道自己快回来了,是以装病躲着她?靖宁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心凉了个透。她就这么不想见着自己嘛,为了躲自己,竟连坚守的原则都不顾了!靖宁不知自己为何会因为一个“可能”而生这么大的气,本来他们俩也就没关系的,不是吗!本来他就对自己冷漠得很,不是吗!

“哼,本宫宫主还不想理他呢!”靖宁越想心下越是忿忿,竟没忍住把心中的怨念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