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平宁如此说,在一旁提心吊胆了许久的柳柳与吟秋这才放下心来。官莞虽一直便觉得自己无碍,可方才被何平宁那么一唬,她也隐隐有了些担心。是以,此刻听何平宁说没伤着,官莞亦是舒了一口气。只是,想着何平宁的严声嘱咐,官莞也不敢表现得太放松,忙养着何平宁认真回道:“何太医请放心,我之后一定会加倍小心养好脚伤,少教你操心。”官莞说着想到了什么,语带歉疚道:“光今日就让何太医来回奔波了两次,真是过意不去……”

“身子是自己的,你知道自己注意着就好!”何平宁神色仍旧严肃,只是语气却是软化了些:“若是哪里不适,还是得抓紧着找太医瞧。医者的本职就是救治伤病,哪来的烦扰不烦扰的!”

官莞闻言,只觉得心中暖暖的。何平宁此刻虽严厉冷肃,但话语中的关心照抚官莞还是听得出来的。官莞看着眼前的何平宁,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家中的长辈一般……官莞想着想着,鼻子渐渐泛起酸来,她想到了家中的父亲母亲,是真的许久未见了……

“好了。”何平宁边收拾着诊箱边对一旁的柳柳与吟秋交代着:“你们也多顾着些,除却一些简单的下地练步,近几日还是尽量少让你们主子走动。”

“诶,奴婢们记下了,何太医您放心。”吟秋忙应答道。

何平宁轻点了点头便起身欲走,只是官莞此时却开口了:“劳烦何太医多跑了这一趟,辛苦了。”官莞顿了顿继续道:“这些日子多亏了何太医照拂,官莞的伤病才恢复得这般快,本应该亲自泡壶茶聊表谢意的,只是今日这身子却还是不便。不过我这丫头柳柳的茶艺亦是不错的,何太医不若吃杯茶再走?”

听到“茶艺”二字,何平宁心头蓦地一紧,脑海中闪过一道倩影,不过转瞬便又消散了。何平宁神色复杂地望着官莞,眼前这一张脸似乎与方才脑海中闪现过的那张渐渐重合了起来,何平宁沉寂了许久的心境竟隐隐有了一丝伤怀。

“何太医?”官莞见何平宁久未说话,且瞧着自己的目光似有一种她看不透的情绪,一时疑惑,不由轻唤了一声。

闻声,何平宁回过神,不动声色地隐去了心内的澎湃起伏。其实,他第一次见官莞时心内便存了疑问,只是碍于身份等种种因素,他没有同官莞多说亦没有多问。可经历了方才那一番心潮涌动,他是再没法装做无事人了。虽他仍没想太过直白的问官莞话,但至少得大致问问,解解自己心中的疑问。

何平宁做好打算后便镇定了神色,重新看向官莞的眼神已如往常一般平静。没多做犹豫,何平宁问道:“官美人,听你方才话中的意思,莫不是你精通茶艺?”

官莞虽有些疑惑何平宁竟会对这个感兴趣,但人既然问了,这本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官莞也没多想,只笑了笑回道:“精通倒是不敢说,不过懂一些罢了。”

“小姐你又谦虚了,你方才还夸我泡茶的技艺不错呢,这会儿子说到自己倒是只说懂一些了!”柳柳说着看向何平宁,夸夸其谈道:“何太医你有所不知,我们家小姐的茶艺可是一绝呢,无论是清香的还是浓醇的茶,经我们小姐一泡,那都是爽口得很呢!保准你喝了一次,再无法忘记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