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紧紧闭合的轿帘,长生微勾了勾唇角,很快便又收敛起了情绪。长生开始思考自己是该先给官莞道歉呢,还是先解释呢,或是直接回答她先前的问题?对于官莞从方才掀帘子一声嗔怒后,轿子里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了。长生这回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了,他还真没有哄人的经历。

微顿了顿,长生最终还是开口了,语气恢复平日的淡漠与恭谨:“官美人,方才是奴才失言了,官美人切勿放在心上,还望官美人恕罪。”

官莞听着长生请罪的话,嘴角轻撇了撇,仍旧觉得又羞又恼,是以并没有回应长生。

长生见状,不由也有些着急了。看来这是真的气得不轻了,长生这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继续了。解释?长生想了想再度开口道:“官美人,奴才并不是认为您存有那样的怀疑才说的。您可能不清楚这皇宫里的人心有多丑陋,总是有人面上不敢胡言,可背地里什么难听的话都在悄悄说……奴才方才也只是下意识地便解释一下罢了。若是让官美人觉得不舒服了,奴才心里确实是万分过意不去的。”长生说着轻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悲凉之感。

官莞听着长生这话,都忍不住开始为他心疼了,哪里还有什么恼怒。见长生那般自责,忙出声道:“长生公公,我不知道原来其间竟还有这样的曲折,你不必自责了,倒是我误解了。”官莞说着不由哀伤地叹了口气,“这宫里的人心怎么就这般险恶呢?竟是这样恶意揣测伤害旁人……”

轿外的长生闻言,不由微勾了勾唇角,其实官莞还挺好哄的,是个再心软不过的女子。听得出官莞语气中的哀伤,长生突然有些内疚,他虽然消了她的恼怒,却是又让她平白添了忧伤了。不过长生说宫里人心险恶也不是危言耸听,事实的确如此,能让官莞有个警醒也不错。长生最终还是对着轿内的官莞开解道:“官美人,其实有时候不必欢旁人如何、身处的环境如何,在能保全自己以及身边人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做好想做的自己,这表足够了。”

官莞听着长生的话,心绪瞬间明朗了许多。的确,改变不了环境,改变不了旁人,那么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的坚持做好自己了。不得不说,长生连开解人都很有一套功力。只是,情绪却是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完全缓过来的,官莞此刻心内还是有些伤感以及忧虑。不过还是对着外头的长生道了一句:“嗯,我明白。”

长生听得出,官莞仍旧是没能完全舒心的想开。长生想,他还是转移话题以便转移官莞的注意力要紧。微顿了顿,长生方才开口道:“官美人,奴才与皇上的确是有些关系的,只不过这个关系奴才的确不能说,还望您见谅。”

官莞听到长生提这个话题,果然被转了注意力。虽然这个答案不尽如人意,可官莞也是有所准备的。其实想想也知道,必定是十分隐秘的,皇帝的事哪里能多说呢?更何况,其实官莞也不是真的想了解清楚楚天泽与长生的关系,只不过是想确定楚天泽对长生能容忍到什么程度罢了,所以对于这个答案也说不上多失望。

官莞沉默了一会儿,对着轿外的长生道:“长生公公不必为难,本这个问题问出来就很是冒昧。”微顿了顿,官莞紧接着又轻笑道,“现在想想其实或许不了解具体情况更好,否则我心里多揣着个秘密,估计也是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