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

是弥漫遍野的焦尸。

枯败的草木已没有了生机,星星点点地继续着白日的火焰。

喘息。

是激战奔逃的人群。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还活着的需要保存体力,为明天继续的逃亡积攒气力。

“你本不必加入这场战斗,我知道的,你随时可以离开。”

一声温和的男声,带着一丝的沙哑,也许是蛾空邪火的烟气呛到了喉咙,灼伤了他的声带。

“我有我的理由,你又何必再劝?”

篝火旁,芈圭葬擦拭着半个身子宽的陨天龙却,言语却是带着一丝的兴奋:

“更何况,此时大难当头,邪天御武之力仙凡难当,哪有你这样往外推助力的。”

再度拿出一壶烈酒,芈圭葬大口一闷,忽而再如花洒般喷出,直洒满整面刀身,将其上烈火痕迹洗刷一空。

“还有希望吗?”

那男声继续吐露着沙哑:

“西武林大半土地几乎被灭绝,万里之内人口十不存一,无论是有多强也非是祂敌手。

算是君凤卿求你,带他们去中原,离开这个即将破灭的地方,不要让西武林之人全部死绝!”

西武林从没有懦夫,但他们都有亲人。君凤卿能看得出芈圭葬在中原有些势力,他希望能将众人牵挂送走,再与邪天御武决一死战。

“不必如此,他还没死!”

他,是这批流亡之人的精神寄托。

是与邪天御武对上最多次,却活得最久的男人。

即便此刻他还在昏迷,但只要他还活着,希望就不会灭绝。

“喝一杯吧,看你累得。我去看看罗喉,如果他还没醒,邪天御武就是我一个人的战利品了。”

看着这个昨日从中原而来,自称商人的男人,君凤卿发现他的人和外貌完全不符。就好像英勇无敌的罗睺居然是个娃娃脸,这个长着和暖圆脸的男人内心表现出来的却是如高山一般的豪迈。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吗?”

帐篷之内,昏迷的罗喉已然苏醒。听着不远处的讨论声,他只感到难言的苦涩。众人看他为希望,他自己的希望又在哪里呢!

邪天御武的强大他已经用生命证明了一次又一次,而每一次败北他便要背负更多牺牲者的性命。他的肩头越来越重,他的刀也越来越狠。

只是无论他再怎样迅猛进步,也终究破不开邪天御武一身不坏鳞甲,每一次的败北就如同诅咒,让他不得不背负着更多人的希望继续前行。

“明天,邪天御武是我的猎物!”

走进帐篷之内的身影,似乎知道罗睺已然苏醒,自顾自地宣布着自己的决定。

“邪天御武,是我的!”

沉默,之后是更激烈的火花,罗睺甚至想摸上计都刀。

不过重伤如斯的他,还没摸到计都刀,就被陨天龙却指住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