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见魔焰升腾灼人心魂,吞佛童子魔元怒张,登时映照心魔似火,刀型朱厌一纵一展,便是一柄杀意森森的魔兵长枪,挥洒间直有万军不当之勇。

却闻一道风声疾驰,原本还在吞佛童子手里的杀戒剑已经成了一把暗器似的,转眼间已经飙向后继乏力的玄同太子。赤眉焰发,红艳流火,发色称焰光,炎炎赤灼人,杀机凛冽中,正是朱厌一瞬发威。

“朱厌·赦心!”

随后正是吞佛童子双手握住朱厌不松不紧,长枪扫定尖峰直顶风剑无妄。枪舞银蛇,焰如魇鬼,朱厌摄心,夺人肝胆。一时间全场只见到枪影纷纷形成魔焰浪潮汹涌不断,汹汹攻势不由得迫使赩翼苍鸆暂缓攻势,以摸清这突如其来从人邪一剑封禅变成的吞佛魔类。

如果说人邪的剑是孤高的找寻,那吞佛童子的朱厌则变味成了阴冷的算计,无论吞佛童子的赤发再如何红艳夺目,也无论他催发的魔火是何等的灼人心魄,他自己的心确实是冷然充斥着心机与算计。

故而,即便武艺超绝甚至能够短暂过招以一敌二暂不落下风,吞佛童子依然早有退意。尤其是,眼见玄同太子虽再难撑持魔罗天章的压力,甚至已收起元神兽只是手握一柄佛剑杀戒来攻,四周仍然毫无外力出现的征兆,吞佛童子便已经明白,躲在暗处的伏婴师是不会出手帮忙的了。

“呵!既如此,那便不奉陪了。”

既然了解到暗处默默下阴招的伏婴师不愿出手的意向,吞佛童子也懒得再和赩翼苍鸆以及玄同太子拼杀个你死我活,方才恢复人格的他正需要时间梳理思绪,和这两人的战斗只会是徒废战力罢了。随即,恰看那魔枪朱厌点映成花,映照魔性成火绵延灼烈,正是吞佛倏然间极招出手:

“魔火燎原!”

魔焰再催陡然成幕,火墙阻隔下纵使以赩翼苍鸆的修为也难顷刻破除,而此时的玄同太子更是因为重伤初愈又动用了太多元气,加之强行御使兽性大发的元神兽以及魔罗天章,都让他伤上加伤,险些动摇了根基,短时间内再难有方才巅峰的战力了。

“风行·寒霜瀑!”

待到魔火绵延势头稍缓,赩翼苍鸆出招灭火后已经再见不得吞佛童子身影,原来吞佛童子早已在魔焰阻隔时撤退离开,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那魔已经消失了!”

“且未带走他的同伴~”

剑雪无名此刻墨绿色的发丝,正在逐渐被深红色的血液浸染,刚刚激战时激荡起的尘埃,一同和发丝血丝混杂,近乎成了难言的黑色——直如剑雪无名此刻浸入万古深潭的心一样无光。

“看那魔身上变故,好似完全换了个人,是否还认这同伴,尚且是两说的事~”

望着依旧徒然睁着双眼,木愣愣朝着吞佛童子离去方向的剑雪无名,玄同太子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亲眼目睹了阎王真面目的他,也曾陷入这般的绝望和无助。

截然不同,却又莫名相似的场景,其中最深刻的绝望,莫过于最信任的人对自己的背叛,吞佛童子走得决然而又果断,没有丝毫不舍,也完全没有任何搭救剑雪无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