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大手上拿着一沓信封走入君逑阁的院子,然后绕过院子里的青砚石桌椅,在主卧门前停下,在外轻声向屋内的王霸天请示道:“世子爷,刚刚京城来信,属下已带信件过来,是否开看?”

屋内的王霸天在书桌上铺着空画卷,环着蓝宝怡柔软的腰肢,握着她的手就在画卷上描起阳台桌上开得正艳的月季花。

蓝宝怡的脸没有继续恶化的迹象,痒意也消退很多,今天难得心情好也就乖乖待在王霸天的怀里跟着学画月季花。

王霸天听到屋外财大的请示声,顿了下说了声“进来”,又继续教学。但蓝宝怡觉得自从这张脸能冲击人类眼球,挑战人类胆量之后,总要避讳些外人尤其是心脏脆弱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像王霸天有颗那么强的心脏的,所以她捏了捏王霸天的手,让其停下。王霸天被转移注意力,歪着头看了看她,示意她有事就说。

“爷,云儿有些急,想如厕。”蓝宝怡看见王霸天看她,她借故说道。

“…那…去吧。”王霸天是知道她所想的,但总不能随时的提起让其难看。其实他很想说,下人们的想法并不重要,但他的云儿就是那么善良。深深的叹了口气。

蓝宝怡看见财大要跨进门口的脚,快步闪到内屋去了。

财大步入屋内,走到面前站定行了个礼,把厚厚的一沓信封双手恭敬的交于王霸天。

王霸天接过,从信封中抽出信纸打开看了起来,两三个回合,就把厚厚一扎的信件看完。这些书信都是由京城快马加鞭传来,这些信件里废话一大推,不是家长就是理短,叙述最多的就是老太妃和王爷的想念,只用极小的篇幅说到了正经事,而这篇幅有多小,只能用放大镜才能找到那么点蚊子脚,但王霸天已经练就了火眼金睛,翻了一回儿,才找到被“思念…想念…挂念…”等字挤到旮旯里的短短一排字:“吾儿,太后寿辰,尽早回府。太后念叨,太妃牢骚。甚是想念,速回速回!”

看到满篇的想念、思念等字眼,眼都看晕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财大说道:“府邸里的姨娘们,如果前不久纳的,未真正跟在身边,如有帮助就尽量安顿去处;而府里有些不安分的,就用银两打发了罢。这样算下来也就只有早些年老太妃放在房里的通房丫头后升上来的姨娘了,是吗?”

“是的,世子爷。”财大垂手站在旁回应道。

“明天让人过来给奶奶见礼,可要有点眼力见,否则…”王霸天突然想到不好的事情,脸色有点阴沉起来,手狠狠的拍在书桌上!响声之大,在屋内听到的蓝宝怡都以为书桌要龟裂散架了。

“是!”财大鞠躬说道,表示会立刻去办。

“还有,唤卫太医来府上给你奶奶号脉,看孩儿是否安好。嗯…京城已催多时,把腾鹤州的事情安排好,收拾收拾东西,挑几件这些年放入库房里的珍品带回京城,后天一早就出发!”王霸天说完,停了一会儿想了想,后说道:“没甚事了,去吧。”财大躬身向后退去,到了门边才转回身向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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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妃在王霸天冠礼之时,就放两女入房,一个叫翠娣,另一个叫韶穗。

翠娣是王府的家生子,在未及笄前就已经在王霸天房里侍候,她也一直幻想着能成为王霸天房里的人。而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让老太妃选中以通房丫鬟的新身份被受用。

翠娣是有个玲珑心的人,在王霸天未受用如此多的美人时,最受宠的是她,而如今当然要加上老太妃家的远方姑娘韶穗。翠娣明面上是个活泼善良的好姑娘,但其实是个手段高超、心狠手辣的人。府里的姨娘到现在未有一人有身孕就有她的“功劳”。当然这其中也有王霸天的明令禁止,但府里的姨娘们各个心里都活络着呢,就看京城府里盼星星盼月亮的老太妃,一知道有人怀上她的曾孙子,定会让近身的王嬷嬷在旁守候着,那时就不是世子爷该说不就不的了,所以定然卯足了劲的怀上。但偏偏有翠娣这个女人在,她们的希望都落了空。翠娣肚子不争气,当然是更不会让有人比她先怀上,所以其他的女人还好没怀上,怀上了一样会没了。

而另一个韶穗是老太妃的远方亲戚,如果要明确叫起来,韶穗要唤老太妃一声太奶奶。

韶穗人有些消瘦,衣裳套在身上永远感觉空荡荡的,笑起来有点腼腆,弱柳扶风的样子。女人看她这副模样,觉得极是不讨喜,但男人看了却是喜欢的,原因无他,只因一脸人畜无害,再加上会让人产生保护欲。

在如此多姨娘的府中能有一席之地,让一个男人宠她爱她,不是傻白甜就能做到的,肯定有其过人之处。当然,此女会的阴私当然不会比翠娣少。

以前,世子爷不是在其他的州经商就在各州的莺花柳巷里停留,甚少回府;而今这几个月来,人是在腾鹤州了,但更是一次都未回府过。

她们两人也打听出来了,是因为世子爷在腾鹤州另买了栋府邸,携美住在了那里。她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见一见这个与他们争抢想吃独食的贱女人,但在外,有世子爷防守,在内,有王嬷嬷的看护。无法钻到空子,查探了几次无门得入,才不了了之,而只能在这府邸里伸长脑袋注意着郊院的一切事情。

如今看见财大急匆匆的来,召集了各院的姨娘到大堂,他俩就知道这天要变了,但她们并不很怕,只因她们可不是其他几院的野路子,她们的身后站着的可是老太妃!即使再不喜,再想怎样,定不会明目张胆扫了老太妃的面子。

这不,其他人都用银两或者其他的方式打发了,唯独留下了她们两人。她们看见其他院的女人哭哭啼啼的不愿走,但被侍卫拎着到各院收拾去了,然后一股脑儿的赶出了府,她俩就心里暗爽。一副看不过瘾这场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