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听筒的那头,彻底陷入了寂静的状态,好像没人接听电话一样。不过,抓着电话听筒的宋兰心里明白,任何人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绝对没法镇定下来,需要更长时间的整理思绪。

“不凡,你听我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要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还要本着解决问题的原则,绝对不能乱了方寸。”

宋兰发出了沉重的语气,说着并不流利的话语。

虽然是为了达到解释的目的,但是,她心里清楚,这时候的解释,对丁不凡来说,也许是更大的刺激。可是,不解释必然会让丁不凡更加的愤怒,她这才有了为难的情绪。

“小兰,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跟我说实话,让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丁不凡沉默了好久之后,才从电话听筒里传来了沙哑的说话声,而且说话的声调中,带出了明显的忧愤语气。

几百公里的相隔,还有工作任务的繁重,又加上自学考试的紧迫,丁不凡只能从电话里做点了解,却绝对没办法返回去查个水落石出。而知道真相的也就只能是宋兰了,可是,宋兰能不能说实话,能不能以事实为依据地表明解释清楚,就变成了目前最需要平衡的问题。

宋兰听明白了丁不凡说话的用心,也理解丁不凡此刻的心境,但是,却有着绝对的为难,解释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这件事牵扯到了丁不凡,要不然才不会搭理。

“不凡,其实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从中心医院里的病历来看,确实是楚留香打胎,而且是岳思洋办理的打胎手术的费用,也是打胎手术同意者签字的人,这就是说,楚留香确实怀上了岳思洋的孩子。还有一个不得不说的事实,那就是楚留香可能经常跟岳思洋保持来往的关系,旅馆里的住宿登记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她为了稳定丁不凡的情绪,不得不做了轻轻楚楚的解释,而且毫无隐瞒地将查到的,包括自己想到的全部说来出来。

“不凡,他们住在旅馆的事实,我已经从岳思洋那里得到印证,岳思洋也承认那一夜楚留香就住在旅馆,不过,我并没提问到他们到底在旅馆里做了什么,但住在一起是肯定的事情。”

加重了语气的说话,直接表明了宋兰心思的沉重,也体现了宋兰行事稳妥的性格。不过,在解释这件事情的过程中,宋兰也有过不为人知的想法,那就是对楚留香的愤恨。

丁不凡再次沉默了下来,而且沉静的时间还要比刚才的无声时间长,但是,宋兰并不着急。

在宋兰的心里,丁不凡明白了事实真相,必然要进行缜密的思考,因为丁不凡对楚留香的印象并不坏,这一点早就有说体会。因此,这时候的沉默,肯定是做着对比的思考。

宋兰静静地抓住电话机听筒,双目紧盯着桌上的电话机,话筒却更准确地对着瞥唇的嘴巴,一副沉郁而又怒容明显的神态。

她已经感觉到了,丁不凡接下来的开口,必然是要做出决定的表态,或着是直接交代最终解决的办法,但不可能再有询问的需要。毕竟,事件的实际情况,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不存在需要重复解释的地方,只不过,她感觉丁不凡有点难以抉择。

“小兰,我再确认一下,中心医院里,还有旅馆里,你调查到的情况,应该都有记录吧?当然,我说的意思是,如果需要证据的话,能不能拿到确凿的证据?”

丁不凡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说话声已经变了调,绝对听不出来还是不是本人说话,沉重的语气加上颤音的声调,听着的时候,不仅有沙哑的感觉,关键还有着难以形容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