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元年,六月。

正值夏季,炙热的骄阳悬挂天空,散发着炽烈的高温,嗤嗤的烘烤着大地。

冀州境内,通往广宗的官道上,三千人马排着整齐的步伐徐徐前进,这对人马自是向云无疑。

官道两旁,巨树林立,杂草丛生,树上无数知了名叫,让人心中凭添一丝烦躁。

自从出了陈留之后,向云待手下众将士,度过黄河,一路马不停蹄,经过近半月时间,总算距离广宗只有一天路程了,然而,不知为何,向云心中却始终被一股阴影笼罩,这次皇甫嵩交与他的任务,他心中很没底。

当然,他担忧的不是没有信心对付那些只知拍马溜屁的小黄门,而是恐他还未到达广宗,怕是卢植已经将小黄门得罪,那样自己可就没办法了,虽他不记得历史记载卢植是何时被押捕回京,但恐怕与现在相差不久了。

向云再想,如果自己刚到广宗,卢植就被调走,到时自己是否直接回去,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卢植被监禁后,朝廷重新派来的是董卓那头肥猪,毫无疑问,败得很惨,难道要自己明知董卓会败的情况下,还跟在董卓身边,向云可没那么傻,所以向云决定,如卢植真被押捕回京,自己马上离去。

想通之后,向云轻松一点,开始专心赶路。

一路无话。

一日后,广宗城外,向云领着三千士卒,经过一路跋山涉水,总算赶到卢植驻扎于城外的军营,向云令管亥等人领兵马原地休整,自己带着典韦、许褚向军营行去。

“来者何人?”守营官兵老远便见到向云一路人马,不过看是官兵,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例行公事般问道。

“某乃左中郎将皇甫嵩帐下别部司马,要事奉命前来,还请通告卢朗将。”向云来到营门前,拱手回道。

“稍等。”守城士兵不敢怠慢,匆匆向里奔去,向云倒也不急,站与原地精心等候。

营中,中军大帐。

卢植独自坐在帐中,静静思索着什么。

这时帐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卢植的沉思。

“报,大人,营外来了一路人马,自称乃左中郎将皇甫大人派来,求见大人,请大人定夺。”守营士兵恭敬道。

“哦?快请进来。”卢植一愣,随即道,心中却是思索皇甫嵩派人来的是何意,卢植当天写与皇甫嵩的书信,并未求援,为何皇甫嵩会派人来呢?卢植不明情况,也不再理会,待会就知道了。

半盏茶时间,卢植便闻一阵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只见远处,在守营士兵的带领下,三道人影正往这边走来。

粗略一看,卢植只觉眼前一亮,只见领头之人,身高七尺有余,身穿一身亮银甲,龙行虎步间更是气度不凡。

再观其身后两人,皆是身高八尺余,体壮如牛,气势凛冽,每跨一步间,都称爆发之势,气机锁定四周,隐隐将带头之人保护起来,恐稍有异动,便会受到两人火山喷发般的攻势。

好家伙,经卢植粗略一观,这两人气势不下玄德的两个结拜兄弟,天下英雄何其之多也,卢植心中暗暗感叹。

一息间,三人来到近前,守营士兵完成任务而去,只留下向云三人,当然,帐外还有无数守营士兵,里面稍有异动,恐守营士兵便会瞬间将这包围起来。

“左中郎将皇甫嵩帐下,别部司马向云,向少龙,奉朗将之命,领三千将士,特来听命于卢中郎帐下,还望卢中郎不弃。”向云来到帐前,拱手一礼,恭敬道,同时也乘着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一下卢植,卢植是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身着一身文袍,朴素而不失庄严,卢植身高七尺余,头戴古冠,面容端正,表情略带严肃,可能是长期处于高位的缘故,举手投足间,皆会流露出一股莫名的威严,这种威严,向云在皇甫嵩身上也见到过,并不奇怪。

在向云打量卢植的同时,卢植也在打量向云,刚才距离隔得远,卢植看不太真切,如今隔得近,卢植自是要好好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