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反贼北宫伯玉、韩遂、边章等人合兵来袭,破金城、杀护羌校尉冷徵与金城太守陈懿,如今更是屡犯我三辅等地,陛下下旨令我等讨伐,不知诸将有何良策?”张温高坐主位,扫视众人一眼后,才徐徐道。

闻言,众人也是没办法,皆低头不说话。

董卓平生最不喜欢在弱人手下做事,张温是文臣,在董卓心中,亦是弱人,如今董卓却要听从张温调度,心中不服,脸上虽未表现出来,闻言心中却是不屑,冷哼道:“我军合兵十余万,何惧他北宫伯玉。”

周慎冷笑:“破虏将军此言差矣,我军虽有十余万,但步兵居多,骑兵略少,而敌军却几乎全是由西凉铁骑组成,几万铁骑所指,何人能挡?”

“不错,不错,荡寇将军所言甚是。”一些平时与周慎关系较好的将校,及原皇甫嵩手中见识过西凉骑兵威力的将领,纷纷赞同道。

董卓暗怒,这周慎老是与自己作对,着实可恨,而且对方之言也确实如此,北宫伯玉叛乱军全是骑兵,官军却是各地郡县聚集的军队,虽亦是精锐,但彼此间却无默契,战斗起来配合不当,容易乱套,又谈何抵御几万铁骑冲锋呢,董卓知道这点,无法反驳,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心中却是再腹议周慎等人:无胆鼠辈。

“好了。”张温见现场气氛有些火药味,急忙打断,接着转过头,望着一直未发言的向云道:“虎威将军可有何破敌之策?”向云最近的风头很盛,虽然张温因向云交好张让对向云没什么好感,但对于向云的能力,张温倒是有所了解。

说起来,张温也是荆州人,而且张温的配偶,便是蔡家蔡瑁的姐姐。

向云本已做好划水的准备,即使没有,如今向云也暂时没有对付北宫伯玉的计策,人家的是骑兵,来去如风,而且数量惊人,加上西凉民风彪悍,西凉铁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向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张温问到,他总不能闭口不言吧,只得看了看地图,道:“破敌之策是暂时没有,不过,敌军多是骑兵,不利于攻城,而且又是孤军深入,我军只需寻一坚地,死守城池,以待战机。”

张温见向云说的头头是道,暗暗点头,问道:“那以汝之见,应该选何地抵御北宫伯玉?”

“美阳易守难攻,又是进攻长安的必经之地,我军可暂且屯兵此处。”

张温点头,感觉可行,不过还是征求众人意见道:“诸位觉得如何?”

“我等以大人惟命是从。”众人也暂时没有好办法,纷纷选择顺水推舟。

张温闻言,也不废话,当即起身下令道:“大军开拔美阳,抵御叛军。”

“诺。”

……

中平二年六月,张温屯兵美阳,修建城墙,稳固城池,一段时间后,北宫伯玉、韩遂、边章来犯,双方小战几场,西凉铁骑凶猛,官军屡屡败退,张温无奈,只得选择据城而守,死守美阳。

北宫伯玉麾下净为骑兵,特别是这次乃深入敌军作战,也只有来去如风的骑兵,才不会被官军包饺子,面对龟缩不出的张温,北宫伯玉也是无奈,总不能拿骑兵攻城吧,只得暂且安营扎寨,等候大部队到来。

双方各有各的算计,一时间倒也安定下来,只不过众人俱是知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而已。

中平二年七月中旬,双方休战近一月,北宫伯玉终于盼来后方步卒,双方展开攻城战。

西凉铁骑悍勇,步卒也是不畏生死,然而在攻城器械上却是匮乏无比,就只有云梯及冲撞车等主要攻城器械,而且还是在这一月赶制的,数量不多;相对来说,有着朝廷支持的官军一方,经过一月补充,守城器械却很充足,甚至配备了弓弩,矢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好在美阳城虽不大,但城外护城河却够宽、够深,敌军要想冒着箭雨添平护城河,也得付出一代价。

攻城开始,无数西凉军犹如过江之鲫,纷纷涌来。

“放箭。”待西凉军进入射程,张温不温不火的下达射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