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骂了一阵,也累了,转身正欲继续赶路,忽然,前方又传来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抬头一看,大骇,竟是上百骑着战马的壮汉,二人见状,当即闭嘴,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闪到一旁。

就在二人准备捂嘴避免吃灰时,马队却忽然齐齐停下,这时,一个黑衣男子策马行处,向二人问道:“敢问二位,可否有见两个青年男子一前一后策马而来?”

黑衣男子正是王越,他领众侍卫在后,奈何向云与寒香坐骑速度太快,他已经失去二人踪影,来到这个岔道亦是遇到与向云相同的问题,方才向此二人询问。

闻言,两个行人顿时知道王越是与向云一伙的,心中不爽,其中一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另一人却是眼珠子一转,忽然指着许县的方向答道:“看见了,还有一群莽汉正追着一辆马车,都往这边去了。”

王越闻言,不疑有他,当即拱手说了声谢,便率领众侍卫朝着许县疾驰而去。

待王越众人离去,这时另一人忽然阴笑着指着那回答王越的人笑骂道:“王三你也太阴险了,人家明明去了陈留方向,你却说人家去了许县。”

“嘿嘿,谁让这群人这么嚣张,让老子吃灰,活该他们倒霉。”被称作王三的人亦是阴笑一声,心满意足的赶路而去。

向云此时可不知道他祖上不仅被人问候了,就连王越也被偏向另外一个方向,心思全部飞到前面的马车上,祈祷着能够在那几个壮汉追上马车前赶到。

然而,向云一路快赶慢赶,却始终未见马车踪影,心亦是越来越沉。

……

却说荀攸、郭嘉二人上马车后,疯狂鞭策马儿逃命,然而,马车速度始终快不过空马,眼见后方追兵越来越近,二人心中皆是一片阴霾。

“公达兄,看来此次兖州之行嘉是无法与公达同去了。”生死攸关之际,郭嘉却出奇的平静,没有后悔,在抽空回头打量下后方追兵后,心中突然有了个决定,对一旁的荀攸说道。

“奉孝此话何意?”荀攸何其聪明,闻言不由皱皱眉,似乎猜到郭嘉要做什么。

看了眼急促鞭策马儿逃命的荀攸,郭嘉心中忽然有些愧疚,叹了口气道:“我等如此这般是逃不掉的,若被这些游侠追上,必死无疑。”

言罢,不等荀攸反驳,郭嘉又接着道:“此事因嘉而起,嘉不能牵连公达,固请公达先骑上拖车的马儿,待嘉留下斩断马车,公达骑马先行,嘉再另思策逃离。”

荀攸闻言,脸色一变,聪明如斯的他一听郭嘉的话,顿知郭嘉这是意图牺牲自己救他,如何能答应,当即脸色一沉,喝道:“奉孝休得胡言,某荀攸虽是一介书生,但也知义字何意,要让某荀攸抛弃同伴自己逃离,攸宁死。”

闻言,郭嘉心中感动,却依然不死心的解释道:“公达多虑了,只要公达先走,嘉便能趁机逃离,公达不必…”

“奉孝休得诓骗于攸,没了马,奉孝怎能逃离?”可惜,荀攸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郭嘉话未说完,便被荀攸打断。

郭嘉闻言,为之语塞,他自然没有方法逃离,方才所言,亦是出于愧疚,暗道能逃掉一个是一个,便欲让荀攸先行,然荀攸重义不领,郭嘉亦是无可奈何。

“奉孝勿要胡想,今日我们二人就做一回患难兄弟,若能逃过此劫,我二人便学那武人结为异姓兄弟;若不能,那我二人便去阴曹地府结拜,如何?”见郭嘉脸色,荀攸突然笑了,笑得无比真诚。

“结为兄弟…”郭嘉闻言一愣,接着也笑了:“好,生死与共,公达这兄长,嘉认定了。”

马车终究是跑不过空马,就在二人谈笑间,二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一个弯道处,二人再度被几个壮汉追上,拦截下来。

没有奇迹发生,郭嘉、荀攸二人心中明白,他们今日恐难以善了,彼此对视一眼,视死如归。

看着再次被抓住的二人,莽汉一阵嚣冷笑:“哼,你们跑得不是挺快的嘛,跑啊,看看你们这次还往哪跑?”

“尔等狗贼,要杀便杀,休得啰嗦!”看着莽汉得意的嘴脸,郭嘉毫不畏惧的冷哼一声,已存死志的二人,已不惧死亡

“想死?哼,老子成全你!”见郭嘉临死尚在辱骂自己,莽汉火气顿时被提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狞笑,手起刀落,对着郭嘉便砍了下去。

见状,郭嘉亦是闭上了眼,临死亦是一脸平静。

眼见一代鬼才即将损命,恰在此时,一声暴喝忽从远处炸开。

“大胆恶贼!休得伤人!”

喝声铿锵有力,传出老远,将莽汉及众人吓了一跳,莽汉手中原本砍向郭嘉颈脖的刀刃亦是微微一抖,转向郭嘉臂膀挥去。

然而,即便如此,若是被劈中,郭嘉即便不死,也难逃重伤的命运。

千钧一发,只见远处一人骑着一匹高头纯黑俊马,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往这边疾驰而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众人刚闻一阵马蹄声,黑影便已来到眼前。

却说莽汉正欲斩杀郭嘉,忽觉一道劲风朝着自己颈脖径直而来来,大惊之下,连忙收招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