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元庆吩咐燕文栾要将自己带走囚禁起来,叶闲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怎么,老朋友好不容易才相聚一场,大家终于有了促膝长谈的机会,你就这么着急将我送走了?”

龙元庆双眼微微眯起,定定地看了叶闲足足好半响,突然,忽见他“嘿嘿”怪笑两声,道:“叶闲啊叶闲,我是该讥笑你心宽体胖,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居然还不自知,亦或是该称赞你宠辱不惊,身陷囹圄,却泰然自若,没有半点害怕的表现呢?”

叶闲淡淡一笑道:“如果我说自己仅仅只是想要和你谈天说地讨论讨论人生,你信或是不信?”

“姓叶的,你有什么可骄傲的,哼,武功高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沦为我们的阶下囚,任我们鱼肉!”龙烨满面狰狞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道.

要说如今排一个龙烨最恨名人榜,那么叶闲绝对是冠居榜首的存在。

龙烨身为龙家的长子,被燕京圈子里公认做华夏太子,原本前途无可限量,但就是因为叶闲那日在西北武林大会上将他昔日的恶劣行迹抖落了出来,以至他名声一朝尽毁,更被父亲撤掉所有培育资源,变相打入冷宫,可以说此生已经没了任何翻身的可能。

就是倾黄河之水,恐怕也难以浇熄龙烨对叶闲的滔天恨意。

叶闲却仿佛故意要气龙烨一般,竟然对龙烨的嘲讽丝毫不加理会,而是表情云淡风轻地与龙元庆对一眼,道:“你觉得,如今的我已落入你的手中,纵使我表现的再怎么浑身颤抖心胆俱寒,你就会存了恻隐之心,放我安然离去吗?”

龙烨淡淡一笑道:“当然不会。”

“是啊,”叶闲耸了耸肩,洒然道:“既然明知道无论怎么样,你龙元庆都不肯放过我,那么我又何必摆出一副胆小畏死的可怜虫模样,给你们平添冷嘲热讽我的笑料呢?”

龙烨闻言先是一呆,旋即哑然失笑道:“叶闲啊叶闲,你果然是与众不同,连身陷囹圄,性命随时朝不保夕,都能如此洒脱不羁放lang形骸,呵呵,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大家志趣不投,明知道你没有依附我的可能,我龙元庆还真心想跟你做个能够交托生死的至交好友。唉,只是可惜……”

叶闲没有看错,龙元庆在说这句话时,神情突然一黯,竟然真的因为无法将他叶闲收归麾下而生出些许扼腕叹息之意。

叶闲无奈地苦笑一声道:“我在华夏大联盟擂台上打败了你压了重注一心要捧之上位的燕文栾,打乱了你的全部计划,想必你龙元庆如今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一心要除之而后快了吧?”

龙元庆摇了摇头,道:“不,叶闲,你错了,今日我设计擒住你,目的并非是要了你的性命,而是想要你陪我演一场戏。”

叶闲一呆道:“演戏?”

龙元庆突然冲他神秘一笑,道:“不错,五天之后便是元旦佳节,每年的那个时候,燕京紫禁城外的***广场上,都会举行一场轰动全国的元旦联欢晚会。你说,那个时候,我龙元庆若带着你们华夏大联盟武术比赛的前三甲登台亮相,届时整个华夏的新闻报纸娱乐头条,将会如何报道?”

叶闲脸色终于大变,道:“你是说……”

龙元庆踌躇满志地道:“叶闲,你想不到吧,当初你与燕归藏拼死也不愿扶我登上这届华夏大联盟的武术比赛总冠军,可如今,连你们武术大赛的前三甲都做了我龙元庆府上的幕僚,呵呵,你觉得,我那位军功卓越的二叔和执掌华夏乾坤的父亲在得知此事后,将会作何感想?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御下有方,是个少有的能够挑起华夏这根大梁的可造之材?”

叶闲不禁深吸一口长气,他知道,如果事实果真如他所说的那般,自己三个刚刚在华夏大联盟武术比赛上夺得前三甲如今正炙手可热的武林新秀,齐皆入了他龙元庆的门下,恐怕这个原本就拥有龙氏高贵血统的龙家二子,立即就成为来年华夏一颗冉冉升起的风头最盛的新星。

当然,若说单凭此点,他龙元庆就会一跃而身居军政两届的要职,那倒不可能,毕竟军界要职需要拼军功,政界要职需要熬资历,这两样,他龙元庆都欠缺火候……

然而,这却不妨碍龙天野和龙天杖这两位正执掌华夏军政乾坤的权力巅峰人物,会将他们眼中的可造之材龙元庆,当做后代传承来加以悉心培养。

假以时日,拥有军政两届权威人物的力挺,再加上全民的呼声,他龙元庆未必就没有问鼎执掌华夏乾坤的资格!

但叶闲一想到这个龙家二子那深不可测的心计,便不由一阵胆寒,他不敢想象,他朝若让这种人执掌华夏,那时的华夏,将会变成一种何等混乱不堪的情状……

蓦地,叶闲又似想到了什么,剑眉微拧道:“管兄是一个宁折勿弯的性子,他怎么可能答应做你龙元庆的幕僚?”

龙元庆道:“棋痴的性子宁折勿弯,很难被人招揽,的确不假,但他生平却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嗜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