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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出奇地静。清淡的月光洒在无名女尸的身上,显得如此苍白,怕人。

现场勘验业已结束,从对现场勘验得来的线索作粗略的分析,死者系他杀,非jiān杀,但不排除情杀。

现场及其周围发现三个男人的足迹,从足迹走向判断,系案件前后都现场的。

吴峰冷静地想:从这女子穿着像白睿,发型像白睿,从旅社的住宿卡名号来看,这三个足印中一定有一个足印是郑少岗的!不管是不是郑少岗杀人,他既然在过现场,就至少说明他行踪可疑。

他由此进行推理,郑少岗在其中应该是什么角sè,很快地,他脑海中出现了比较成熟的想法,仿佛案件在眼前重演。

过了一会,陈枫把吴峰、孔照英、张子台、里仲锴等招呼过去。大家凑到一块分析案情。陈枫问吴峰:

“郑少岗抽不抽烟?”

“可以说不抽。”

“现场确实没有烟蒂,”陈枫说“你能提出郑少岗在过现场的依据吗?”

吴峰没有立即回答。他把从女子头上取下的那朵小花给陈枫,然后小心翼翼地复踏着最靠近死者的一个男子的脚印,走到距此不远的那垅花前面

。正在开放的花有海棠,杜鹃,苦樱,玫瑰和毋忘我。许多花都比毋忘我鲜艳夺目,可是,偏偏就是一丛毋忘我花里,有一朵被采撷了。陈枫也走近去,并饶有风趣地把手的小花与那被采摘的花梗对接,果然就是这一朵。

吴峰这才望着大家说:“喜欢‘毋忘我’,是郑少岗爱情生活的一个插曲。这种小花,它的含义,据说是爱情的象征。”

“可是女子并非白睿。”

“郑少岗高度近视。这女子乍一看,真像白睿。如果这是一出‘移花接木’之计,就起码在最初的一刻,比方说把这朵小花插到女子的头上之前,他就没有发觉她并非自己的意中人。”吴峰分析、推理,“当这朵花插到了女子的发髻上,或者才发现她不是白睿——事情就僵了,因此,松林里后来往山下去的瘦高个便急忙开枪。岂知枪法有失,倒是打中了这位。于是再开第二枪,也打偏了。不知怎么的,瘦高个就往山下去,而郑少岗却仓皇往山上跑。”吴峰边说边在现场比划,“也许是,郑少岗呆了,刚好倒在地上。瘦高个就以为也把郑少岗打倒了。”

吴峰的这个判断得到了孔照英中校的肯定。只是张子台似乎还是模糊。他问孔照英,也问吴峰:“何以确定上山者谁先谁后?”

“跛足者有一个脚印踩到了郑少岗的脚印上面。”

“你根据什么说这是‘移花接木’之计?”

“她身上有白睿房间的出入证,”吴峰说,“白睿原先是和郑少岗一块上山的,现在不见了。”

“照你这么说,郑少岗也是个受害者?”

“至少不是他杀死这个女人。”

吴峰分析有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老远跑到这里来,演这一出戏?

大家思索。孔照英中校回到犯罪现场潜心勘察。吴峰说:“看来只有找到郑少岗,并且他还活着,才能揭开这个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