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想是他们当年也是做过不少好事,不然,你也遇不到樊福。”景佑终于放下了杯子,指指炕桌上的一个折子,“榕儿跟我说,樊福去世之前其实求过她,有机会,放你罪籍,说你不该这样。榕儿一直记在心上,之前不跟朕说,是因为怕你小,出去了怕被人欺侮。现在知道你能干上,她也就放心了。过会就去衙门消了罪籍,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荣归故里了。”

樊英这回是真的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刘榕竟然要放他自由,所以一早她说的给自己六成分子,原来是这个打算。她是真的给自己,而不是做做样子。看自己要返乡安葬父母,于是第一个想法不是像眉娘一样,给自己派人,而是要他轻轻松松,不以官奴之身份回去。

“不,不用了。”樊英盯着那折子好一会儿,轻轻的摇摇头。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自然想要自由,但是那种欣喜与兴奋只是一瞬,很快他清醒了,他离开了刘榕的庇护,他还能恣意的行走于商场之内吗?

他就算在二十一世纪,他深知,他们的公司背后有什么样的背景。他从来不问,他不掺和,他当自己一点也不知情。他做自己的财经专家,做着自己的金融天才,但他却明白,若没有那似有若无的影子,他根本做不到自己。

理智让他明白,只有在刘榕的翼下,他才能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看看假装老大的景佑,觉得,其实有个天下最大的老大当隐形老板,自己这奴才其实当得也不太冤。

“为什么。这并不容易,榕儿为这个特意在厨房待了一下午。”景佑虽说满意樊英的识相,但是觉得他这么辜负榕儿的好心,就是不可以。

“奴才谢谢皇上、姑娘的好意,但奴才很清楚,没有姑娘,就没有奴才。奴才永远是樊家的人。”樊英默默的跪下了。沉声说道。

“榕儿会失望的。”景佑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看看那个折子。对他笑了笑,“这朕给你留着,朕跟榕儿说,你现在还小。还是在我们身边比较安全。等你想出去了,随时来找朕要。”

景佑说得很慢。想来他真的是在深思熟虑了。不过话完了,樊英差点没起来,这位现在怕老婆是不是早点?这话,他最重要的是。怕刘榕生气。根本不在意,自己要不要自由,他才不在意呢。而且。明显的,他根本不乐意给这个。放他走,只有刘榕这个傻子才会做吧。

“你这回回去,榕儿让朕给你些人手,朕想想,这回的盐运使去江南巡盐,让他们多准备一条船,你们搭他们的船回扬州,安全些。”景佑说第二件事,就是安排他们回程的事。

现在樊英也不想站起来了,觉得跪着也挺好,这小孩是伟大的康熙大帝的翻版?好吧,当自己没说。这是异界,这里没有明君。

不过他还是没忍住,“皇上,我爹爹是偷漏盐税的盐商。你让巡盐使带我们回去,您不怕被骂,我还怕呢。”樊英真的有点无语,连奴才都不自称了。

景佑低头笑了,低头瞥着樊英,“还不错,脑子够清醒。有这脑子,根本不用朕帮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