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宁转身就走。

她没见过堂堂一国储君被邻国太子妃穿小鞋的,何况她是为了身份方便才没有先登基后出使。但如今既然人家要为难她,她也不会引颈自戮。

坐在那等着挨打?

谁这么笨!

范秋玲她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

浠宁想不明白。

只是脚步刚迈开,还没走完百步,就有小太监出来拦住她:“浠宁殿下,太子妃回来了,请殿下进去。”

浠宁好笑。

说来说去,就是要留住她,然后为难她。

不过别妄想她会怕。

“既然如此,”浠宁笑容风华万千,清澈的眼眸中却迸射出刺骨寒芒,“本殿下自然要会一会,你们大乾的太子妃。否则怎么知道她到底多少斤两?”

东宫正殿,范秋玲坐在主位上,看着独自进来的浠宁,嘴角扯出一丝自得的微笑:“昨日请帖就送到华胥驿馆了,浠宁殿下这么晚才到,可见是真瞧不起我们大乾了!”也没说让座,也没看茶。

范秋玲有自己的算盘,把浠宁的人全部拦在殿外,而殿内全是自己人。到时候就算浠宁想找个证人,也不会有人帮她说话。

浠宁看了看空荡荡的大殿,一把椅子都没有。再看看高位上坐着的范秋玲,只觉得不舒服。再想想夏翌雪,又为她不值,不禁心生教训的念头。

从前她是阿丑,又红又专的太子派系,不好出手和范秋玲作对,否则最头疼的当属太子,最开心的当属四王爷——自己人内讧,不是可笑是什么?

但如今她是华胥浠宁,想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特别对这种作死的人!

“我只记得帖子上写了日期。不记得写了时辰,”浠宁毫不在意地笑,“看不起大乾?太子妃也未免太上纲上线了,我看不起你这个太子妃倒是真的。大乾有你这样的太子妃,真心太丢脸了!”

“你果然对太子殿下——”范秋玲咬着牙,却没说下去。

“对太子殿下?”浠宁捕捉到什么,恍然大悟,“我就说嘛,敢情你这个等不得台面的太子妃,只是吃醋呀!”说着不禁轻笑起来,仿佛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

范秋玲恼怒:“有什么好笑!来人,把浠宁给我绑起来!”

“想绑我,先看看你们有没有这本事!”浠宁双手从小腿上分别抽出两把小刀。紫色的电力布满刀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上前擒拿的人击倒。

范秋玲恐惧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浠宁上前走了几步,明晃晃的刀尖还在反射光芒:“因为太子殿下为了守住自己的大业,想争取华胥的支持。你就吃醋了?介意了?我和太子殿下,压根什么都没有!不过你还真是蠢,日后还想做母仪天下的人!你觉得你是喜欢看四王爷登基,把你赐死;还是喜欢看太子登基,广纳后宫,你母仪天下?如果是前者,你就是喜欢作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话音未落,浠宁直接让范秋玲两旁的幕帘着火。

尖叫声顿时响彻正殿,范秋玲趴到座位底下,哭泣不止,拼命地喊:“来人呀!”

浠宁冷笑:“想整我?下辈子还差不多!今天我来东宫拜访太子妃,结果恰巧遇见着火了。所以太子妃受了惊吓,这些宫女太监也受了惊吓,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你们说,谁会相信呀?”言罢她大踏步走出殿外。长长呼出一口气——

惩治恶人,从来都这么爽!

连日来的阴霾消散不见,浠宁心情愉悦地对旭梓虞挥挥手:“哥,我们遛马去!”

虽说是遛马,却也没出建业城。

城北校场,有大把地方可以遛马。

旭梓虞听了浠宁的描述,笑得前俯后仰:“大乾的太子妃竟然这么蠢!真不知以后生出来的皇太孙是不是更蠢!”

“我看她还等不到生皇太孙,就要被废了,”浠宁摇头,“当初她不过是拼爹才走到这个位子的,她爹有用,她没用。等她爹鸟尽弓藏,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人呀,还是该靠自己!”

“可是等自己没用了,也还不是鸟尽弓藏?”旭梓虞感慨。

浠宁没有言语。

她和旭梓虞虽然是兄妹,却也是君臣,讨论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敏感。

不过接下来的消息,消弭了这样的敏感。

“殿下,璃雪郡主进京了。”青影绰带来了最新的动向。

浠宁露出笑容,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又道:“前些日子我让你给俞则轩送去的信,有回音了吗?”

“俞则轩没有给我们回音,不过户部尚书俞贺扬那边,似乎已经有动静了?”青影绰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