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漆黑的天空中,孤零零的挂着一轮半圆不圆的毛月亮,浩瀚无边的天穹里,却看不见半颗星星。

我躺在篝火旁的一堆干草上,旁边似乎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头脑昏沉,具体说的是什么也听不明白。

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稍微缓了缓神,开始回忆自己昏迷以前的经历。

长着一双腥红眼睛的黑毛大野猪、湍急流动的河水、人与野猪的厮杀、河流中坚硬的岩石……

记忆一点点回归,直到全部想起来。

随着记忆一起回归的,还有全身酸软和后脑的剧痛。

“嘶~~~”

我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伸手想去摸摸后脑。

手刚抬起来,就被另一只大手给握住了。

“别乱动,你脑袋上挂彩了,刚上过药。”

说话的人我再熟悉不过,是牛耿,一听到他的声音,让我稍微觉得有点安心。

牛耿叹了一口气,往篝火里丢了两根干柴,语气中不乏调侃的意味:“唉……我说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差那么一点儿就要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我吃力的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篝火边围坐着很多人,王金标、老黑、巴叔、瘦猴,还有一些王金标的手下在打斗地主,都是些自己认识的人。

我喝了一口巴叔递过来的水,伸手在篝火旁取暖,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们怎么会在这?这是哪儿?”

牛耿随手指了指远处若有若无的水声:“为了你,咱们哪都没去,还在河边上,那边就是断崖瀑布,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标哥,要是没他救你,你现在估计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