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号人看着血红色的漆盘,木箱,等待着王爷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朱常浩走到白虎堂的翘头案后面,四平八稳的坐好,拿起了漆盘里面的纸张。

大家都屏住呼吸,双目盯着王爷越皱越紧的眉头。

“啪——”,王府银令被朱常浩狠狠地拍在案桌上,大家的心脏好像也猛地遭到一击。

朱常浩怒须并张,声音从牙齿里面蹦出来五个字,“王恺在仁哪里?”

王恺仁颤颤抖抖地走进白虎堂,在挂灯的映照下,朱常浩看见这厮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王恺仁扑通一声,跪在了翘头案前面,嘴里连忙恳求道,“王爷,饶命啊,王爷,的错了,饶过的一次吧!”

砰砰砰的磕头声,王恺仁的额头也变得红肿,血也流下来了,不过,这厮没有擦。

朱常浩看到这一幕,心里像明镜似的,他知道,王恺仁也明白。王爷已经掌握了自己过去的劣迹,现在与王爷辩解,估计自己就是作死,明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求饶,最后,再让自己的叔叔敲敲边鼓,那这一劫也许就过去了。

朱常浩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年轻的掌柜正在这样算计自己,就连自己的亲人都被这人算计到了,更可怕的是,他连自己效忠的王爷心里活动都算计,真是逆天啊!

实话,这样的人,在乱世肯定是枭雄,在治世,奸臣一枚而已。

不过,今天的朱常浩,他是下定决心要杀鸡骇猴的,哪怕今天你有通天之能,朱常浩的水火棍也是会狠狠地砸下去,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立威。

也许有的家丁认为,王爷喜好礼佛,肯定是慈眉善目的,但是,佛爷也会金刚怒目,八部屠魔啊。

这一次大家错了,错的是面前的朱常浩除了**以外,其他都已经不是以前的朱常浩了。

“王管家,请你将王恺仁的劣迹向大家宣布一下。”

“遵命”。

“五掌柜王恺仁,掌握王府的经商和商号运转,自岁初半年来,涉外行商过程中,常常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使商号饱受损失,现在经过初步收验,共亏损纹银三万两。”

“王恺仁,你可认罪?”朱常浩闷声道。

“的认罪”。

“王管家,按照王府家规,该如何刑罚?”

“王爷,按照太祖皇帝制定的藩王家法,贪墨王府金银财物,直接枭首示众,不过,正德和宣德年间,直接通过宗正令,戴枷流放三千里。”道这里,王怀珍突然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道,“求王爷绕他一命,他是老奴的侄儿,就是流放三千里,估计也会被差人整死在路上啊,我们王家现在也只有他一支血脉啊,求王爷饶他一命……”

一位上了年纪的和自己患难二十多年的老管家磕头求饶,朱常浩觉得,自己也不能寒了大家的心。

朱常浩故作沉吟地道,“既然是我的大伴求情,本王也不是草木,孰能无情啊,这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那就打三十大板,然后迁回豫州府,王府永不叙用,可否?”

“谢王爷不杀之恩”,王怀珍和王恺仁赶紧叩头拜谢。

“来人啦,行刑!”

只见上来两名王府家丁,一把扯住王恺仁,按倒在刑桌上。

“啪~啪~啪~”,水火棍一击又一击地打在王恺仁的屁股上,起初,这厮还虚抬着屁股,想要减轻棍棒的撞击力,结果,一棒子下去,由于屁股瓣子撅起,臀部的肉就会绷紧,更疼,更容易出血。

三棒子下去,已经有血丝渗出,而且,一声又一声的惨叫,让王府诸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二十棒子过去,皮开肉绽,王恺仁已经喊不出声了。二十五棒,这厮已经昏迷过去。

王恺仁昏迷过去了,但刑罚还没有结束,还差五棒。

王恺仁昏迷过去过去了,那就不要行刑了,如果再行刑,那王恺仁也就死了。

“王大伴,着人将王恺仁抬回房去,找郎中救治”

“谢王爷,老奴这就让人去准备”。

王怀珍下去,对着王恺仁的老婆叽叽歪歪地了一会,但朱常浩没有等他,而继续拿起纸片,看这些王府的蠢贼和大明的汉奸。

一张纸片被朱常浩看了好几遍,通过周围灯光的映照,大家看到王爷脸色在不断地变幻,好像要下什么决心似的。

“砰——”,银令又被朱常浩狠狠地砸在翘头案上。

大家的心又猛地一颤。

“张参将,你来将这份密报看看。”

“末将遵命”,着,抱拳一声,就进了白虎堂。

当他拿起纸片看的时候,脸上的汗以肉眼可见的形式渗满了额头。

“念出来!”朱常浩道,而且,人也微微远离了张参将一距离。

“王府亲兵把总李造福,今岁三月以来,李造福和大同府的皮货商人,私下将朝廷传给王府的邸报秘密透露给这些皮货商,里通长白女真人,充当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