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刘勇鼓舞士气,张虎成心中突然传来了几分恨意,他借着微弱的火光,搭上自己的硬弓,如有神助的朝着刘勇射出一支重箭。

这一支羽箭,仿佛带着张虎成悲愤莫名的精气神,仿若神迹的越过了刘勇的军阵,射向了刘勇的面门。

张虎成练习射箭快有三十年,虽然也算是射术不凡的神箭手,但是从没有一箭射的如此精准。

刘勇来不及反应,忽然发现这枚流矢已经射向自己的面门。刘勇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有几分壮志未酬的哀痛,他狠狠的闭上了双眼,只能祈祷上天让自己苟且活命。

只听见噗嗤一声,刘勇征战多年,立刻判断出这就是羽箭入肉之声。但是自己的身上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刘勇睁开了双眼,却发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心中顿时急怒攻心。

原来在这危急的时刻,刘勇的长子刘乾在危急之时,奋力挡在刘勇前面,他的运气非常糟糕,被这支重箭当场射中了咽喉,还没来得及交代任何遗言,就当场死于非命。

刘乾是刘勇唯一的儿子,刘勇已经三十五六岁,但是子嗣艰难,只养育长大了唯一的儿子。他的儿子刘乾英勇善战,非常得刘勇的喜爱,所以刘勇才会将这个孩儿带着身边充当亲兵,就是想让他学习兵法打仗,以后子承父业、光宗耀祖。

没想到今夜袭营,却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双方的士兵不仅损失惨重,就连身边的大将,也多有损伤。张虎成一方的刘武断臂落水,生死不明,而刘勇一方不仅死伤了不少刘家族人,还损伤了刘勇唯一的儿子刘乾。

刘勇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仿佛随时都会摔倒在地,他死死的抓住一个亲兵的肩膀,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躯体。

看着血肉模糊的刘冕尸身,刘勇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精神,他身子不由得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抱住了刘冕乾的尸身。

“啊!”

刘勇身不由己得发出一声哀嚎,仿佛绝望的孤狼一般,他狂乱的站起身来下令道:“此战,有我无敌,不留俘虏,凡是抓获对面的流贼,全部凌迟处死。”

在正面战场之长,刘勇的官军与第二营已经开始肉搏作战,两方的士卒犬牙交错,舍生忘死的继续杀戮着对手。

刘勇侧翼的骑兵也已经全部出动,开始袭扰冲击第二营侧翼的火枪兵。

张虎成见官军马队已经开始冲阵,所幸官军马队都是善于袭扰作战的轻骑兵,不是冲锋陷阵的重骑兵,才没有令两翼的火枪手彻底奔溃。

张虎成见指挥火铳兵的白富贵能力不够,大失水准,连续几次没有抓住齐射的时机,于是大为愤怒的骂道:“白富贵,不要以为你是刘将军的亲信,老子就拿你没有法子,你个嫩娃儿表现还比不上一头蠢猪。”

“来人,将白富贵的职务解除,看押起来,战后交给刘将军处理,所部火铳手交给队官路恭统带,暂时代理哨长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