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面对刘宣咄咄逼人的威胁,他的神情不住的变换,脸上一青一白,最终为了保全宗族家小性命,决定率领族人投降刘宣。

他挣扎的站起身来,对刘宣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苦涩的说道:“禀告头领,小人愿降。”

刘宣激动地站起身来,在帅帐内走了几步,压下了心中的兴奋道:“既然将军愿降,那一切好说,将军的家丁族人,也能交给刘姓之人统带,就连刘家的老弱,也能随军带走,除了田土之外,粮食家产也能一并带走。”

刘勇脸色激动,万万没有想到刘宣会如此宽宏,他脸上露出一些虚假的高兴,心中却暗暗想道:“这流贼也只是性情凶恶,其实未必有什么本领。成大事者,岂能轻信于人。等我老刘家度过了这一劫,就带领兵将寻机逃跑,只要取信了流贼首领,定能抓住机会,脱离流贼这个粪坑。”

就在刘勇暗暗自得之际,只听见刘宣接着说道:“将军既要入伙,还需要按照规矩交纳投名状,这里有一分檄文,还请将军签上大名。”

刘勇拿过檄文,见上面写道:“明皇崇祯,当世暴君,欺辱兄嫂,**后宫,刻薄无德,杀戮臣工,为人急俊,欺凌百姓,治国残暴,昏聩无能,吝啬贪婪,亡国之君。”

“其视灾民为草芥,视臣工为仇寇,性好金银钱帛,爱华屋美人。治下子民水深火热,卖儿卖女者数不胜数,崇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延安刘勇,仁厚骁勇,于崇祯二年四月,兴义军,举义旗,伐无道,诛暴君,扫荡环宇,迎立明主,开万世太平。”

拿着这仿佛千斤重的纸片,刘勇瑟瑟发抖,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地,见刘勇害怕如此,刘宣轻蔑的笑了笑说道:“这就是虎虎生威的延安参将刘勇,何至于此?”

经过儒家两千多年君权神授的洗脑宣传,天子已经成为上天委任于人间的代理人。自宋代以来,汉家王朝一直都是崇文抑武,再没有人敢说出‘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这种时代的豪言。就连有这种大逆不道想法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如今刘宣让他签名的这张檄文,直接击碎了刘勇的人生观,对他的冲击之大也可想而知。

看了看瘫倒在地的刘勇,刘宣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刘参将签署了这檄文,自然是自家兄弟,如果来日刘某人坐上龙庭,你也能混一个开国功臣。如果刘某人兵败身死,这张东西被别人得到,你刘氏家族估计也要身死族灭。”

“如果刘参将不签署,那自然是心怀怨望,不是彻底归心,刘某人用起来也不会放心。刘将军也会生死当场,走不出这间帐篷,就连你的家丁族人,也一样要斩草除根。”

“这是一个二选一的选择,刘参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选好了可要告诉兄弟一声。兄弟比较仁慈,临死之前也要让刘参将吃一顿饱饭,免得做一个饿死鬼。”

刘勇身为地位低下的明末武官,对朝廷、对皇帝当然没有多少忠心。他之所以不愿意诚心诚意的归降刘宣,也是不看好刘宣的前途,不想将家族的前途绑在刘宣这辆战车上。

但是现在刘宣只给了他两条路,上车,只能跟随这辆烂车到死,不上车,马上就身死族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