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午刘宣要在第八营与大家一起吃大锅饭,所以营中一直热闹非凡。刘宣本人在吃穿上一向非常随便,并没有多少穷讲究。哪怕当了五府四十九县的大将军,刘宣的生活习惯还是非常简朴的,远远比不上下面的司长、文官。

就在刘宣与第八营的哨长、队官闲聊扯淡时,远远地听见李过骂骂咧咧的进入了大营。他的后面,跟着两个士卒,他们赶着一群羊一同进入营门里面。

刘宣眼神非常敏锐,稍微数了数,就发现这些羊只有二十五只,其中还有一部分羔羊、老羊。

看着这个羊群,刘宣的脸色一片阴沉。他刚刚下令后勤司准备三十只肥羊,没想到后勤司就敢阳奉阴违。想道这里,刘宣冷冷的一笑,大声喊道:“李朴之,快过来。”

等李过快步跑来之时,刘宣劈头盖脸的骂道:“李朴之,老子让你去后勤司领三十只肥羊,你给老子领回来多少。你刚刚被提拔为营官,莫非就敢喝兵血不成。”

听了刘宣的痛骂,李过脖子一红,额头上露出一根根粗大的青筋。看了李过这个模样,刘宣故意轻佻的骂道:“怎么,不服气,莫非还想与老子动手不成。”

听了刘宣的调笑,李过猛地跪倒在地,狠狠地磕了几个头说道∈,:“将军不嫌弃末将卑微,简拔与草莽之间,让末将担任一营之首,统领上千大军。大将军的恩德,末将无以为报。只能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末将刚刚担任营官,正是收拢军心的时候。那里敢喝兵血。况且末将已经是六品官员,每年的俸禄四百八十两。依末将的花销,也远远用不完。大将军刚才的责骂,末将万万消受不起。”李过梗着脖子,沉重的答道。

“既然你李朴之没有问题,那么我问你,我的条子给第八营批了三十只羊,你为何给我少领了五只。”

“末将将条子给了后勤司羊场的孙大头,但是后勤司的规矩就是如此,物资只能领取条子上的七成。即便是大将军亲自批准的条子。也只能领取八成。既然规矩如此,末将与孙大头虽然吵了一番,但是也毫无办法。”

听了李过这番话,刘宣厉声笑道:“好、好、好,这天下还没打下来。咱们刚刚稳定了半年,就忘记了以前像猪狗一样被官军在陕北追赶。一个个的硕鼠,居然都趴在老子身上吸血。居然连老子的手令,也敢有人阳奉阴违。今日刘某人倒要看看,孙大头这个老王八仗着谁的胆。”

“刘捷轩。你让第八营士卒披甲上前,给我将羊场孙大头抓来,不要放过羊场一个官员。另外,给我将廉政司周建、反贪司王公厚全部找来。让后勤司孙登马上滚来,跪在营门外面听参。”

眼见刘宣怒气朝天,早已经对后勤司那些肥猪不满的李过猛地站起身来。急匆匆的带着他的本部前往羊场抓捕孙大头。

不到片刻功夫,只见羊场的官员已经被全部抓来。廉政司周建、反贪司王公厚、后勤司孙登三人也站在一旁。不敢有一点儿意见。

孙登刚刚已经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现在早已经吓的抖成一团。他算是最早投靠刘宣的读书人。虽然能力一般,但是刘宣仍然将他提拔在后勤司司长这个重要的岗位上。